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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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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闹,陆鸢与周三公子的事暂且被抛诸脑后,几人也都无甚兴致闲逛,好在后来碰上裴氏一行,陆鸢和褚六郎趁机辞了褚昉,才又得逍遥片刻。

···

夜中,兰颐院内。

逛了大半日的庙会,陆鸢实是有些乏了,早早洗过脚,吩咐青棠收拾好明天回娘家要带的东西,便打算歇下。

“夫人,姑爷来了。”

从青棠小心翼翼的神色中,陆鸢便知来者不善。

她把郑孟华母女惹哭的账还没算呢。

果然,褚昉冷着脸进来了,坐在桌案旁一句话不说,就这般冷幽幽地盯着陆鸢。

陆鸢亦不说话,垂首恭立。

夫妻二人竟似两军对峙,敌不动,我亦不动,生生在静·默中拉锯出势均力敌的意味来。

最后,依旧是褚昉先开口,“陆氏,孟华寄人篱下,本就敏感多愁,你何必咄咄逼人,惹她新岁伊始就伤心一场?你作为主母的气量何在?”

听到“主母”二字,陆鸢只觉好笑:她和郑孟华,到底谁才是实打实的主母?

她微微叹了一息,并没像往常一样恭顺认错,而是说道:“阖府上下都视表姑娘为褚家人,谁能想到,表姑娘会以寄人篱下自居呢。当时国公爷也在场,若觉我话语不妥,便请责罚。”

她语气一如既往地柔和,没有半点锋芒,褚昉却总觉得有根无形之刺倏地穿透胸口,将一口气封闷在心,上不来下不去。

阖府上下都视表姑娘为褚家人?表姑娘,褚家人,她还是在计较平妻一事。

请罚?她又在以退为进。

她把他之前的告诫都当耳旁风么?

说过多少次不要耍手段,不要自作聪明,她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褚昉捏捏眉心,神色有些厌烦。

“陆氏,你当真觉得我不敢罚你么?”

陆鸢柔声道:“不曾有此念。”

褚昉猝不及防噎了下。

他从没有罚过她,因她向来恭顺,凡事只要他说“错了”,她定会温顺地认错,且再也不会犯相同的错误。

是以,他还真不知道,她到底怕不怕他的责罚?

难道她如此乖顺,真就是被褚家的规矩吓唬的?

褚昉想起她初嫁时替丫鬟求情的事,大约就是那事给了她阴影?

但彼时她刚嫁进来,她父亲又是那副卑劣品性,母亲有意在她面前立威,处理事情难免激进了些,竟让她刻骨铭心么?

想到她为褚家妇这几年,虽受母亲冷待,依旧能不怒不怨,虽无大功,亦无大过,近日不过因平妻一事心绪不畅,这才对他耍小性儿,也不是不能容忍。

且今日新年,万象更新,不宜生气。

褚昉神色倏然缓和,戛然止了话题,说句“歇吧”,便站起身来。

宽衣入帐,陆鸢沾床就睡,察觉有只温热的大手在腰际梭巡。

“国公爷,我今日实在累了,明日还要早起回娘家。”

陆鸢音色疲软,听来竟有些撒娇央求意味,褚昉不自觉扬了下唇角,在她腰上不轻不重掐了下,倒也没再勉强。

明日大年初二,陆鸢要回娘家拜年,往年她都会郑重说与他,实则在询问他是否同去。

褚昉从未松口答应,但今年,陆父已然一败涂地,掀不起风浪,便是去一趟,也无不可。

“明日要回陆家?”褚昉明知故问。

“嗯。”陆鸢声音混沌,蹦出这个字便没了下文。

褚昉默了半晌,没有等到陆鸢主动相邀,她甚至没有象征性地问他是否同去。

褚昉唇瓣抿成一线,掐掐枕边人的腰,好让她清醒一些。

陆鸢确实醒了几分神思,问:“国公爷,还有事么?”

似怕她再次睡去,褚昉立即问:“你一个人么?”

“还有青棠。”陆鸢翻个身,裹紧被衾。

褚昉:……

不知是不是天寒夜冷的缘故,褚昉只觉一股气凝结在心口,呼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褚狗(拎脚,欲走下神坛,看着老婆):你倒是递个台阶啊!

众看官(七手八脚拆台状):想要老婆吗,跳下来啊!!!

看到宝子们的评论了,好开心!!!原来我不是在单机~祝大家看文愉快~

她很复杂

◎你倒说说,如何复杂◎

年初二,晨起,陆鸢对镜梳妆,本该在院中演武的褚昉不知为何也待在房中不走,端坐在桌案旁,似是全神贯注于手中书卷,却半晌没有翻页。

陆鸢妆罢,查验过要带的东西,对褚昉辞道:“国公爷,我去了,今日傍晚定如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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