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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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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欺男霸女,伤人害命,还仗着自己的姐姐成了太后,公然占据农田, 奢靡无度。

甚至扬言自己是当今圣上的舅舅, 国法都治不到他头上。

找死的蠢货五个字, 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然后他就撞在了空潋手里。

空潋回京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和童阁老、邹相定下邵瀛的课业,第二件事就是大刀阔斧地清除先帝留下来的烂摊子。

先帝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一个明君,老了以后脑子就不怎么灵光了,不然也不至于被年轻貌美的贵妃哄了几句,就封了那么一个无才无德之人做伯爵。

像申泱这样的,还不止一个,通通都是要被清除的对象。

那天空潋教完自己的那份课,心血来潮出去跑马,顺便清理京城附近的魑魅魍魉,回来的路上就被几个胆子大的农妇拦住了,她们是来拼死状告申泱的。

结果可想而知,申泱被代行帝权的摄政王剥夺了爵位,打入天牢。一百多杖打下来,他什么都招了,最后定罪量刑秋后问斩。

太后听了,当场就厥过去了,汤汤水水连续不断,治了一个来月才堪堪痊愈。

她不是没有想过以生母之名孝道之由逼迫邵瀛放了申泱,但她只要一想到信王天天都在宫中,指不定自己一去就能撞上人,她就恐惧得不能自己。

太后还记得信王回京半月后,他们初见于御书房外的那一天,信王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历经宫中众多纷斗,最后登上高位的申悦明白,信王是在警告她,要么安分守己地做她的太后,要么……

“臣听闻,先帝甚是喜爱太后。”

身着重紫王服的摄政王立于御书房外,高大的身躯仿佛山岳一般,残忍无情地隔绝镇压了她的不甘与挣扎:“想必,他日阴曹地府想见,于先帝,于您,都是一件人生幸事。”

想要像从前那般迫使皇帝妥协的申悦如坠冰窟,明明是艳阳天,她的四肢百骸却被冻得僵硬无比,浑身血液都在这一刻凝结不前。

那天后,她再也不敢有任何野心,就算是齐王派人送信前来,她也不敢回应,只能匆匆将人赶走,连宫门都不敢出。

无论是她,还是齐王,同手握摄政大权的信王比起来,无疑是蜉蝣撼树不堪一击。

最重要的是,信王是真的会杀了她!

但是这一次,摆在她面前的是她亲弟弟的性命。

申悦恐惧踌躇着,她在寝宫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可就是迟迟不敢去找她如今唯一能够求助的儿子。

她找了一个借口说服自己,申泱是秋后问斩,邵瀛的生辰在七月十五,皇帝在那一天都会大赦天下,她还有机会。

可当她在七月十四那天趁着信王不在宫中去找邵瀛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而且错得很离谱。

虽然一直待在寿宁宫不敢出去,申悦也能从宫人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她的儿子,她那个从来逆来顺受木讷胆小的儿子已经变了。

可她不敢去细想,因为她如今唯一的依仗也只有这个素来不得她喜爱的儿子了。

当她见到邵瀛,当她看到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时,申悦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僵在了原地。

太像了……

太像了!

她软弱无能的儿子,此刻和信王是何其的相似啊!

尤其是看她的眼神!

申悦被吓得连连后退,惊恐无比地看着端坐于高位的年轻帝王缓缓站起身,朝她走来。

如今的邵瀛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邵瀛了,他在信王倾囊相授的教导下慢慢地有了真正的帝王之像,他甚至在下意识地模仿信王的言行举止,两人也从毫不相似,变成了如今的一脉相承。

就连童阁老都在感慨,陛下和信王是越来越像了。

这是好事,信王刚正不阿,文武双全,有师如此,做弟子的自然不能逊色。

邵瀛不想做信王的弟子,他做他心中唯一。

若是说以前,邵瀛对太后还有一丝半点的母子之情,那么现在,已经是连这一丝半点都没有了。

他奢望有人偏爱他,信王来了,那他也就不再需要其他了。

只信王一人就好。

“母后。”年轻的帝王眼神冰冷地看着面前这个被宫女搀扶着的女人,“您应当知道,您的弟弟都做了些什么。”

申悦当然知道,但她始终认为那些人的命比不得她弟弟的命,话到嘴边,她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只因为她眼前的少年和她最为恐惧的人实在是太像了。

邵瀛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他一个无才无德无功的外戚,算什么东西?”

算什么东西?

一时的愤怒令申悦有了反驳的勇气:“那是哀家的亲弟,你的舅舅!”

邵瀛嗤笑一声:“舅舅?凭他也配!”

他还记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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