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3)
屋内只剩下田恬和徐慕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屋内静的落针可闻。
气氛紧张而诡异。
徐慕坐在上首,盯了田恬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夫人,这夫妻二人我会派人带走,你不用插手。”
田恬偏头看他:“相公想把夫妻二人如何处置?”
“这不是你一个内宅妇人该操心的。”徐慕口气有些冲,当他得知新婚妻子插手此事时,他心里就不悦了,之前过来一直没发火,是念及下人在场,不愿给她难堪罢了。
田恬冷冷道:“夫妻二人都绝望来徐府大门口寻死了,既是在徐府门前发生的事,我这个女主人有权知道真相结果。”
“事涉案件,自有县衙处置,夫人安心在家烤火便是。”
田恬是个直性子,再也忍不住了:“相公,那夫妻二人已经把事情经过说与我听了,我倒想问问相公,一个已经有了意中人的闺阁女子,且马上便要与意中人定亲的闺阁女子,如何会主动勾引县里的纨绔大少?相公难道不觉得有疑处?
那周大少还说事后女子要求为正妻,周大少不愿,她便寻死威胁?这里也说不通了,若一个女子想要为正妻,难道不是应该守着干净身子,才更有谈判筹码?事后在要求,已经被男子得了便宜,如何能够成功?相公,这难道不是一处疑点?
再者那夫妻二人抬着尸体上县衙状告多次,若真是贪财之辈,如何会被逼到徐府门前寻死?这难道不是一处疑点?相公,如此多的疑点,你草草结案是何道理?
难道相公真如那对夫妻所说,收了周大少大笔好处,故而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为虎作伥?”
徐慕没想到新婚妻子这般直接点明要害,半点不留情面,把他遮羞布撕扯下来。
“夫人,这些都是那对刁民一面之词,你便以此质问自己丈夫,是何道理?”徐慕颇为不悦,女子管好内宅便是,管到他头上,他不许。
田恬毫不退缩:“相公敢回答我的话吗?”
徐慕大手一拍,旁边的小桌子震天响:“放肆,有你这么跟自己丈夫说话的?”
田恬依旧没有退缩,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她不想在像之前那样当哑巴,一味的和他打好关系,如今冤案都已经找到徐府门前,她若是还不管不顾的任其施为,最后的结局肯定是她脑袋不保。
不论如何,她要尽自己所能。
徐慕见田恬不似那些内宅愚昧妇人,今日若是不说个清楚明白,她绝对不会不了了之,索性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骗你,我确实收了周家大笔银子。”
哪怕田恬早已猜到这个事实,但亲口听他说出来,还是忍不住愤怒。
他怎么能把贪赃受贿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你是一县父母官,你怎能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徐慕气笑了:“我丧尽天良?”身上气势陡然变的凌厉锋芒,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明明是这个世道丧尽天良,今天我若是可怜了他们,谁来可怜我?”
徐慕好像想到了什么痛苦至极的事情,似悲似笑:“我寒窗苦读十年,十年呐,明明满腹经纶,却还没有一个拿钱打点的草包升的快,我考举人两次,你知道为什么我考了两次吗?不是我学识浅薄,而是我第一次没有拿银子打点,所以被刷下来了,后来第二次我学聪明了,往监考大笔送银子,我不仅中了举,还金榜题名进士及第,光宗耀祖。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田恬内心复杂。
徐慕继续道:“我现在成了知县又如何?还不是要往上面大笔送银子,否则我永远都是个七品县令,永远没有上升的机会。”
徐慕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田恬诧异,那是她的茶杯,但此时她并未说话,静等他喝完,轻轻放下茶杯,徐慕神情复杂的睨了她一眼:“若不是我一直往老泰山那里送银子,不计其数的送,你以为他会多看我一眼?你以为他会把他的女儿嫁给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连自己都顾不上,我凭什么去可怜别人?谁能给我送银子,谁就是我的财神爷,我自然要照拂一二。”
徐慕说的很直接,田恬听的很愤怒。徐慕的经历确实让人触动,同情,但他如今已贵为一方知县,便应该为民请命,保一方平安。
“徐慕,你的经历让我唏嘘,感慨万千,但话又说回来了,不管你之前如何,但现在你贵为一县父母官,就应该担起责任来,为民请命,而不是为了一些银钱,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否则你如何对得起你身上这身官服。”
徐慕被田恬气笑了,他说的那么多,她非但没有理解自己,反而还指责起他来了,她还知道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吗?
“论做父母官这事儿,老泰山做的比我出格多了,我至少只是把人赶出衙门,老泰山可是直接杀人灭口的,要不你先回去说说老泰山的不是?”
一个内宅妇人管到他头上,简直不可理喻。
徐慕冷哼一声,径直从椅子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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