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节(1 / 3)
薛凌敲着笔杆,候了半晌才脆生问:≈ot;没啦?这就没啦。’
“没了。”
她似乎甚为可惜,语气却是有些雀跃:“魏塱就这么让她走啦?”
逸白笑笑道:≈ot;哪能不让她走呢,齐老大人一世清言,便是先帝在世,也没有不许陈王妃回去的道理。总不能因为陈王离世,就将人困在陈王府里了不是。
何况,姑娘刚才还笑天家缺钱,不让陈王妃走,岂非放着白白送上门的银子不要。再是府邸卖不出去,好歹以后少些丫鬟婆子供养,逢年岁例也能少些瓜果金银,能省一文是一文。
再者说了,这哪里是一座陈王府的事儿。前太子尚且一袭草席裹了身子,现儿个几个王爷哪还敢要钱啊。
王妃尚且如此知事明礼,宫里头雪娘子的丧事也可操持的简单些。这各处省下来,解不了安城的急,难道还不能稳稳京中的心么。
皇帝高兴,底下臣子也夸赞不已。君臣同乐的事,便是陈王妃自己不想走了,估摸着人都得给她送走,岂会强留。
这厢陛下还特赐了名号,又着专人护送,因一切从简,三日后陈王妃就启程离京了。≈ot;
薛凌越发泄气,丢了手上笔道:“合着齐清猗是花了个买路钱啦,好么,陈王妃保命,魏塱要钱,他两个倒是搁偿所愿,到头来尽给你我出难题。”
她不想在此事上多作纠缠:“去便去吧,反正你我也不能把人给拉回来。开青那头既来了信,打算何时动手?”
然逸白没回问话,反温声继续说起了齐清猗的事,笑道:“倒也不全然算得出难题,这世上,哪有白拿的好处呢。”
薛凌不以为意道:“怎么,她还敢跟魏塱讲条件了?”
逸白噗嗤一声,抬手道是齐清猗在一众文武前将所有缘由都归咎到了黄靖愢身上,无辜殒命的大臣,横死家中的王爷。
那架势,似乎就差说,我都砸锅卖铁了给你凑钱了,皇帝你不会弃本家兄弟性命不顾,置大梁律法为无物,腆着老脸跟个乱臣贼子求和吧。
薛凌在桌子的遮挡下无声捏了下手腕,从逸白嘴里听见齐清猗在金銮殿上掷地有声。
“古来逆者,君亲不赦,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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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路岐
门外飞雪骤停,诸臣侧面接目不言,大抵在此刻,这位昔日的太子妃,才有了那么一丁点国母的气度。
当年梁成帝给太子选的,本不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薛凌沉默半晌,轻哼一声,良久感怀道:“如此,那她走了也是好事。”
她起身,绕开桌子走到窗前,看外头阳光已铺了金灿灿一地,生出些轻微暖意来。虽是知道齐清猗本与魏塱有仇,未必是帮着自个儿。但她既然一心只想逃,大可再卑微些力求万全。
这走都要走了,明知朝堂上皇帝臣子都不想与黄家的人起战,说些罪不容赦的话,徒增麻烦而已。
薛凌笑道:“也算帮了你我一把,魏塱总得要点脸吧。”
身后逸白有些不以为然:“细细论来,可没帮上咱们去。黄家与陛下,注定是要打起来的,有没有陈王妃这几句话,结局并无两样。可她对陛下的帮助,那是实实在在的。”
薛凌没听出话里不满,或者逸白本也没表现出来。她看窗外树上已有新芽,咀嚼着那句“古来逆者”。这个逆者,不知当时齐清猗说的是黄家,还是座上魏塱?
不知殿上诸人,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
指桑骂槐当然比不得直抒胸臆来的畅快,不过能在人前指桑骂槐已然是运气了。大多数人,不过是在无人处皱两回眉罢了。
她脸上笑意淡淡,语气也是懒懒散散劝:≈ot;算了算了,陈王魏熠死了那么久,也不见得她装神弄鬼,哪能料到突而一天就借尸还魂了呢。
走便走吧,你我又不指望黄家能攻破京师,给魏塱补贴点,也让他底气足些,快些点兵拔营打将过去,免了一日日死等。
你我在京中等的艰难,安城处也等的不耐烦。≈ot;
逸白也作寻常闲话:≈ot;姑娘说的是,自去年陈王魏熠一死,从未见王府里有个什么动静。突而来这么一遭,你我实难招架。
不过,有道是前世之事,后事之师。既然陈王遗妇尚能掀起风浪,江苏那两家,是不是还得……≈ot;
薛凌骤然回头,瞧着逸白道:“先别急,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你就那么确定,他们没放些线人在暗处?”
说着话又走回桌前桌下,续道:≈ot;谁不知道斩草除根的好,可这不是,动不了手么。
你我瞧那两家碍眼,焉知魏塱瞧霍家姑娘不碍眼?皇帝还得在人前装三分样子,好歹你我不用去跟苏家演深情夫妻啊。≈ot;
逸白笑道:“姑娘说的是,小人只是为着陈王妃感怀。开青那边,说是今晚会有人进京,面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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