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3)
在冠内极为隐蔽之处,刻着迦南王族的族徽。
当所?有人都看清迦南族徽的那一刻, 再没有人能发出声音。
大殿上一片寂静,唯有屏风后的乐工尚不知殿上发生了什么,曲子仍奏得悠扬。
“殿下此事做得太过了!”
唐永年痛心疾首道,“太子殿下年轻不知事?, 总爱胡来, 往常便罢了, 竟在如此要紧的贡品上动手脚, 这……这让我大雍如何面对天下人!”
“放你娘的屁!你到底是谁家的官儿,拿谁家的俸禄?”
关月大声骂,然后道,“公主说得对,这冠子若是本宫想要?, 待大朝典之后向陛下求一求便到手了,太子为何?要?甘冒奇险,偷窃贡品?”
阿度闻果颤声道:“妾不知。妾只知道, 此冠便是神龙冠。神龙冠乃我?迦南圣物,千百年来, 一直贡在?神庙。此次请下神坛, 敬献贵国,只为表明我?迦南的诚意。可殿下不知何?故,不单毁了我?们的神龙冠,还把它改成?普通发冠,让娘娘当着四方诸国的面带出来打我?们迦南的脸。或者在?殿下心中,我?们这些边陲小国只不过是你们中原人口?中的粗野蛮夷,我?们虔心贡奉的圣物, 在?你们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件寻常首饰,所?以想拿就拿, 想改就改,想占就占!”
阿度闻果说着,长?叹一声,泪水长?流。
“物犹如此,何?况于国?”
这话却是触动了其它使团的心肠。
原本其它使团皆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情,闻言倒是多了几分肃然,更多了几分不满。
其中一人道:“久闻大雍太子年少荒唐,不务正业,原以为是传言夸大,没想到太子殿下当真会为了一顶发冠害死一位重臣,文公度先生若是在?天有灵,只怕是要?含恨九泉。”
文公度头七刚过,孤儿寡母扶柩离京,人们正是哀思最?浓之时。
才华与诗文向来不分国度,其它诸国之中,亦有不少人对文公度十分钦慕。
有人道:“贵国主明臣贤,为何?太子却荒唐至此?”
关月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耳内只觉嗡嗡作响,她转为求到皇帝跟前:“陛下明察,玺儿平日里虽有些胡闹,但绝不会拿此等大事?玩笑,此事?一定另有缘故,必是有人暗中陷害,陛下您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呀。”
不知是谁低语了一句——“有宠妃若此,难怪太子不受教。”
姜玺这辈子胡闹过很多次。
每一次他都知道自己在?胡闹,并且都在?嫌闹得不够大,皇帝的责罚不够多,不够深。
但这一次,他知道事?情闹得足够大了。
比从前他所?有的努力加起来都要?大。
但这也是唯一一次,他从来不曾想过闹事?。
他在?皇帝面前立过军令状,也答应过唐久安,他要?在?这次大朝典认认真真做一个东宫太子,尽一尽储君的本份。
老天爷好像在?开他的玩笑。
皇帝沉吟不语。
殿中一番细碎商议之后,唐永年跪下,摘下官帽,向皇帝叩首泣泪道:“臣身受文大人提携之恩,无以为报,今日愿以这身冠带并身家性命进谏。东宫顽劣,非止一日,非止一事?,桩桩事?事?,罄竹难书。陛下偏疼幼子,乃人之常情。但君父非止东宫一人之父,更是天下万民?之父,但请陛下为天下万民?计,为四方诸国计,为大雍千秋万代计,废黜储君,保我?大雍国威不堕。”
这是大部分的臣子的想法。
他们从前是这样推出了鸿胪寺三?人。
事?情既然发生,总要?有人担责。
可以是文公度,亦可以是姜玺。
反正这位太子向来离经?叛道,朝臣们想换太子也非止一日。
向来在?朝班里唯唯诺诺甘当应声虫的唐永年都敢站出来,原本就对姜玺不满的臣子更是犯颜直谏。
这是一件大丑事?,但或许也是一个机会。
一个让大雍刮骨疗伤的机会。
这并非是朝臣们第一次提议易储,姜玺少年时离家出走去北疆之际,便有朝臣联名上奏。
但那?次皇帝以太子年幼无知为由,将奏折通通驳回。
时隔多年,被?朝臣联名弹劾的恐惧再一次袭来,关月面无人色,紧紧拽住姜玺的衣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姜玺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然后开口?。
“请父皇下令,立刻封锁西市,将所?有的银楼掌柜并迦南珠宝商人锁拿入宫,逐一审问。此事?若真是我?所?谓,我?难道还怕多担一个荒唐之名?可此事?并非我?所?为,便是天王老子也休想将这罪名扣我?身上。”
姜玺环顾全场,目光一一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想给大雍换个太子,使得,但想用?这种罪名换太子,想也别想。”
阿度闻果道:“大雍太子是谁,与我?迦南何?干?你们可以不在?意大臣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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