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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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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春天,关若飞约了姜玺一起去明月坊见见世面,结果姜玺没等到,先等到回家休假的关山。

当即就被关山拎回家里关了禁闭,最后还被拎去北疆受折磨。

那一晚对关若飞来说着实不堪回首,对姜玺来说也一样。

姜玺直接跑错了地方,去的是牡丹楼。

跑错地方便跑错地方吧,那晚同姜玺在一起的女伎却找不到了。

关若飞也不知道姜玺经历了什么,这一次经历居然成了他的逆鳞,碰也碰不得。

这会儿见姜玺要翻脸,赶忙转移话题,问姜玺打算怎么赶。

姜玺陷入沉思。

这几日他无一时不在思索,把过去用过的招式全过了一遍,愣是没有一招能用上。

近来皇帝退朝了就让关贵妃侍驾,因此关贵妃的莲子羹好几日不见了。

这日皇帝绕到东宫瞧了瞧。

姜玺和关若飞正在练箭,唐久安靠在树下坐了把椅子,头上顶上一片荷叶遮太阳,半眯着眼像是要睡着了。

练箭的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箭,揉一揉酸胀的手臂。

没揉几下,两支箭分别从两人颊边划过。

两人瞬间绷直了身体,立刻重新开始练起来。

树下,唐久安放下弓,继续打盹。

东宫门口,周涛见皇帝注目良久,低声道:“臣去说说她。”

“不必。”皇帝道,“难得有人制得住他,吩咐御膳房给唐将军备些饮子解暑。”

御膳房很快送了绿豆汤来,说是陛下旨意。

唐久安过去接旨。

绿豆汤盛在豆青色瓷盅里,这回明显只得一份,只给唐久安一个人。

姜玺和关若飞在大日头底下练得大汗淋漓,嗓子眼冒火,盯着那只瓷盅,隔老远仿佛都感觉得到凉气。

关若飞直着眼,喃喃道:“三元楼的百合莲子羹最好了,不见半点苦气,清甜不腻……”

此言猛然触动姜玺:“你以前是不是说过京中有个得意楼?”

得意楼据说源远流长,前朝时还在京中最显要的位置有一座雕梁画栋的酒楼。而今岁月更迭,改朝换代,得意楼的存在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知道。

有人说得意楼传承至今,深不可测。

也有人说此得意楼根本就非彼得意楼,只不过借了个名头而已。

不管如何,得意楼干的主要营生没有变——只要你花得起价钱,你就可以在楼内买到一切想要的。

这种地方是权贵人家的最爱,作为平京第一贵公子,关若飞自然知道。

“你要请外面的人来对付她?”关若飞压低声音。

“不然怎么办?”姜玺咬牙,“又不能传谣说她调戏太监。”

“要不说她调戏你?”关若飞有点犹豫,“得意楼可贵可贵了——”

姜玺一脚就踹过去,然后一眼瞥见传旨的太监已经走开,唐久安单手拎着瓷盅,像是喝茶水似的,一面喝着绿豆汤,一面朝这边走来。

姜玺和关若飞迅速分开,各自拿起弓,继续练箭。

东宫的平静让整座皇宫都引以为罕,唐久安走在宫中甬道里,不时有宫人呼朋引伴悄悄观望。

“喏,就是她。”

“大半个月了,还没被赶出宫。”

“厉害呀。”

外头人人艳羡,唐久安自己却是在发愁。

原因无他,半个月了,姜玺还是一支也射不中。

关若飞除了那日意外一箭射得不坏,其余的也是一如既往地平平。

回家路上唐久安还在思索。

近日因为生意太好,薛小娥多招了些人手去西山脚下的酒坊酿酒,陆平也去帮忙。

唐久安独自一人,街上人太多,她照常抄近路,牵着马进了一条小巷。

甫一踏入,心头忽然滑过一丝凉意。

这种天生自带的警觉在战场上救过唐久安好几次命,她当机立断就地一滚。

弓弦声响,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每支箭后面都系着一根绳子,像一张罗网,兜头向唐久安罩下。

不远处的小楼上,姜玺“咦”了一声,“这是弋射之法?”

弋射所用的箭应是短小而重,主要不是为了杀死猎物,而是用箭尾的绳子将猎物捕获,因此又称之为“缴射”。

可这些人的箭虽然短些,箭尖却依然锋利,同样能伤人。

姜玺皱眉:“你没有告诉他们不能搞出人命?”

就算他再怎么乱来,也不可能真要臣子的命。

“放心吧,再三交待,只给吃点苦头而已。”关若飞啧啧道,“得意楼还真是有点东西。”

埋伏的人一看此击得手,正要操家伙下去,就见那些绳索忽然间像是万流归宗似的,全到了唐久安手里。

唐久安笑吟吟地:“狐家兄弟?”

这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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