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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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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搀进了虚假与替代的话,贺七娘在数个无眠的深夜冥思苦想,越想越觉得这里头还藏着旁的意味。

即便床帏之间,“许瑜”也不喜她触碰己身。

久而久之,除开那人主动握住她的腕子,将她的双手带领着环至他颈后之外,贺七娘次次只是死死揪住枕下布衾,不去触碰这分明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事,却总是在细微处带出疏离的“夫君”。

这些在曾经的贺七娘看来,是为“不爱”的细节,眼下,已成他人的做贼心虚。

而那处自腰间横下的刀疤,便是旧梦之中,尚且不知“许瑜”此般禁忌时,一时情动,而趁他熟睡时,所触碰到的独特之处。

彼时屋内燃了火盆,将寒意驱散,给榻前烘得暖融融的。情酣之余,二人抵足而眠,贺七娘却因为夜里的闹腾,嗓子干的实在是无法安睡。

仗着对卧房的熟悉,她摸索着下了床榻,拧起案上的茶壶狠狠灌了好几口温热的水,再行折返之时,贺七娘原本的困乏睡意业已烟消云散,整个人精神得不行。

蹑手蹑脚地摸回榻上,她掀开薄被躺下,听着身边清浅平稳的呼吸,却因床帏间犹存的旖旎气息,而不自觉地脸颊发烫。

那时的她是怎么想的呢?约莫,是觉得此间亲密,他对她,当有男女之情的吧?

也因这样的想法,贺七娘的心头猛然涌起一阵甜,像是甘泉沁下,使人昏了头脑。

那一刻,她脑内满满只是想要触碰他,想要用指尖描绘他的容貌,看看经年未见,阿瑜是不是长得愈加清俊了?

而且,他们眼下的关系如此,如此亲近,她是不是可以问问他,她的簪子,是不是可以交还与她了?

心中满是因女儿家心事而起的清甜,贺七娘小心翼翼地侧转了身子,脑内这般作想,手下,亦是这样做了

亲密之后,“许瑜”不爱着寝衣,也因此,给了她这最后一茬的机会。

无法视物,贺七娘却满心只有想要抱抱他的念头,指尖在薄被下一点点摸索着前行,一探手,便是指腹触及那片疤痕,手下虬结,叫她当即惊呼出声。

几乎就在她触碰上那片狰狞的一瞬,原本应是沉沉睡去的“许瑜”也已猛然醒转。

就在同时,他的手已是迅速落下,紧紧攥住她的手腕,生生将她的手提离腹间,虽未言语,但那禁锢在她腕间的力道,如今回想,只怕满是不悦。

可当时的贺七娘哪里还能细想这般多?

她只是肩头耸动,哭成个泪人模样,一遍遍追问“许瑜”,是不是伤疤?他到底遇见了什么,为什么会受伤?

面对贺七娘的追问,那人不过是轻拿轻放地说了两句,初到东都之时遇到了匪贼,一时不慎,这才受了伤。因为怕她担心,所以也并未在信中言及此事。

她犹自哭得伤心,那时的“许瑜”却是在一点点为她抹去眼泪后,含糊留下一句,他不喜触碰,希望她此后,尽量不要再似今夜这般。

那一瞬,就像是被人劈头盖脸地打了一耳光。

难堪、尴尬、羞恼这般情绪涌上心头之时,也叫贺七娘的眼泪凝在眼眶之中,再无颜落下。

那一刻,她才知晓,原来于男子而言,倒也不是只有心生情意,才能同人行此般亲近无间之事

那夜之后,贺七娘病了一段时间。待到康健之后,她倒也是勉强能在小婢女的絮絮叨叨里不再心绪翩翩,能在情浓之时,再不去触碰不该触碰的人。

反倒是他,之后渐渐喜爱上了叫她双手交缠于其颈后,而他亦埋首在她颈窝处轻吟的感觉每每于此,贺七娘都只觉讽刺

耽于旧事,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此间那处特殊的疤痕,却成了贺七娘心头最后悬而未落的巨石,此般种种,皆只待于此。

而那块巨石,在她冷静地为昏睡的许瑾解下外衫,一点点脱下内衫,使其露出胸膛腰间时,也终是重重落下。

贺七娘从未知晓,原来,她竟也能有这般冷静的时刻。

手下为许瑾解去再次沁血的绷带,在油纸包里翻出伤药,为他擦净伤口又仔仔细细地上过一遍药。

但她的眼睛,却是一直落在那露了一小截在裤腰外头的,那片似虬枝交叠的疤痕。

看上去,应当是烧伤烫伤之类的伤疤。

可是,这样的位置,这样的一个人?

贺七娘看着看着,到底是冷笑出声。

她手指抵在鼻头,笑得险些摔倒。双眼注视着这片不亚于掩耳盗铃的存在,贺七娘头一遭觉得,许瑾原是这样一个惯会自欺欺人的东西。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莫不是以为将那刀疤毁了,有心之人就无法辨别了吧?

若说这道伤疤是最后落下的巨石,那在这前头的点点滴滴,早就已经将石壁侵蚀,只留了外头虚与委蛇的一层壳子而已啊。

怎么会有人觉得,光是毁了最后的那块石头,就能维持住已经被蛀空的石壁不会轰然坍塌呢?

笑着笑着,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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