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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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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阿姆,葬在了那边靠后一些的位置。因为前头的这些,都已经没法确认尸骨到底被葬在哪里了,所以当时将他们下葬之时,只得是找了处远些的,但还算干净的地方”

“之前,许家的人没法光明正大地修墓,也没法设碑。所以对不住”

本能地用牙齿咬住上唇,贺七娘将嘴唇咬得死死的。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嘴唇咬出血一样。

虽未明说,但这一刻,她也模模糊糊的,猜到了为何这一片的墓碑会是这样的格格不入。

深深看一眼自方才起,就一直背对着她,眼下已经从木盒底部掏出小小几瓶酒,然后席地而坐的许瑾。

贺七娘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重重捶了捶有些迈不开的腿,慢慢往他所指的方向寻去。

那一处,需要经过这密密麻麻立着的墓群,绕过一丛荒树,才能走到。

拖着沉重的步伐,她的目光难以控制地细细看过那一座座簇新的墓碑。

一个个或是有着许氏姓氏的,一个个或是只有名、看上去像是家中仆从的,一个个,皆在长丰六年的那个冬日,失去了性命的,曾经鲜活的人

许是遭受了太大的冲击,以至于贺七娘真正看到那座同样簇新的,写着许瑜名讳的墓碑时,她竟没有同预想的那般,潸然泪下,或者靠在碑前,同阿瑜絮絮叨叨地说上许多诉苦的话。

真的到了这里之后,她也不想同他倾诉自己的委屈,也不想缠着他,点点滴滴地诉说她积攒在心底的那些思念了。

贺七娘只是安静地将包袱打开,将里头的衣物、鞋袜一件件拿出来,放在阿瑜的墓前,千言万语,化作令她扯起嘴角,笑弯了眼的一句。

“阿瑜,你看!我的针线活,是不是比以前好多啦!”

将放在最上头的,那件前日才彻底做好的青衫展开,贺七娘从衣后冒出头,冲墓碑眨眨眼睛。

“阿瑜,你快看!这种针脚,是我同余阿姊新学的,既好看又结实。然后这个料子,嘿嘿,你猜不到吧,可贵了呢,布店掌柜说,就连东都的贵人,都爱用这种料子制衣呢。”

“还有还有,还有这冬靴,你别看外头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哈哈,想不到吧?我在里头还缝了皮子!”

“这种法子,还是我来了伊州之后,跟着隔壁家的婶子学的,穿上以后,保管你坐着写再久的字,都冷不着脚”

一样样展示着她为许瑜制备的衣物,贺七娘笑着笑着,就见着青色的衣衫上落了一滴水印。捏住袖子狠狠擦拭着,结果,却是接二连三,将好好的衣衫都给落成了“花衣”。

视线越来越模糊,隔着重重水雾,贺七娘险些都要看不清许瑜的名字。

弯下身子,她将那身青色的衣裳抵在心口。肩头不住耸动,她慢慢伸出右手小指,搭上许瑜墓碑的一角。

就像当初,目送他离开洛水村,去往东都时一样。她用右手小指缠上阿瑜的,勾一勾,扯一扯,笑得眼若月牙。

“阿瑜”

“阿瑜,七娘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说:

哭唧唧o(╥﹏╥)o

改了一点点~更架空一点点~~嘎嘎嘎嘎~~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你后来,又选择了什么◎

回程路上, 檐下铜铃随路途颠簸而发出清脆的响声。马车之中,除去香炉里袅袅升起的,如云霞缥缈的凝神香, 俱是悄然无声。

泪痕已干,双眼干涩得难受。浑身如同丢了魂魄般无力的贺七娘干脆侧身靠在车壁上, 闭眼作假寐状。

此前, 她靠在阿瑜的墓前, 眼泪虽也会时不时跌落在散开的裙摆上,但面上她却是尽力维持着笑意,只语调轻快, 同他说着那些自分别之后,围绕她身边发生的趣事。

偷桃的顽童、故意拦路却被毛驴溅了一身泥的泼皮、主顾们对酒水的赞不绝口与喜爱、在伊州遇到的余家三姊弟

贺七娘将头靠在墓碑上, 就如靠在阿瑜的肩头一般。一边看着窜起的火舌将那些耗费许久才制完的衣物焚烧殆尽, 一边柔声与他描述着她的生活。

关于那些残存在记忆之中的委屈与痛苦,她却是只字未言。

其实,在出发之前,她心中还是郁郁, 就像马上要见到家人的孩童一般, 只想赶紧同他诉说自己的委屈,得到家人的呵护与关切。

但真等她终于见到阿瑜, 见到她的家人之后, 那一切的一切, 都如记忆中逐渐散去的山间薄雾一般, 变得也不那么重要了。

她只需要知道, 阿瑜, 从始至终都还是阿瑜, 就好

天色已近黄昏, 夕阳遍撒,霞光漫天。倦鸟飞转,四季白头的折罗漫山山脚之下,成群结队的牛羊缓缓回归栏圈。

看似是在闭目养神,贺七娘的思绪,却也时而会回想起方才,见暮色四起之后,她恋恋不舍地自阿瑜墓前起身时,一转身便见着的,正站在那棵荒树另一边的许瑾。

彼时,许瑾负手侧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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