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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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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了她协理之权。

她近时忧心忡忡心境不大好, 秦宣匀说什么她便做什么,不多嘴不多行, 敷衍行到无错。

除了跪礼, 就在殡宫为皇后抄经。

太子中毒一直昏迷不醒,便是醒了, 知晓皇后为他仰药求证清白,届时身子也不知熬不熬得住这遭锥心。

眼瞧屯兵之举证据确凿, 诸多老臣闲时瞧太子、围商也无用, 太子注定失势,秦贵妃行事不自觉目无余子起来。

夏明勤撑着天下狂言力扛太子, 再则皇后为证太子清白脱簪待罪一夜、仰药皭白, 现下朝内外事无人敢论此事。

阖朝都等着太子贵体康愈、过了国丧, 再谏请陛下重提此案。

许襄君灵前跪了五夜五日, 兼杂处理秦宣匀分派事务, 丝毫抽不空。

如今接了协理之权, 便是有空,众目睽睽下她也无法从人眼前消失片刻, 她因身份被彻底困守在立政殿灵前、众人眼下。

此时跪累了, 许襄君松身坐在后腿上, 略微仰眸吐息,指腹钩住膝头玉铃, 在掌心握了又握。

殿正中挂一幅能遮蔽棺椁灵柩的帐幔, 正中书一大大‘奠’字, 帐幔前空中悬吊剪有各种图案的条形白纸吊帘, 四周挂满灵幡。

耳畔梵音袅袅,殿内烛火通明,入目烟霏露结。

殿内人多,却都不敢作声。

这样的白刺目,实在刺目。

她再一次想到黎至,泯然失神。

跪在她前首的秦贵妃偏侧瞧她,视线落她手上,提眉抿笑:“妹妹这么喜欢陛下送你的玉铃?这些年就是这件饰物不曾换下过、日日佩戴。”

许襄君漠视不作回应。

秦宣匀瞧她素孝素髻,浑然的风流灵俏从骨相而出。

这般妙华年岁陡然让她不适,兼加许襄君这两日安稳不争,此刻又将她说的话不放在眼中,伸手劈夺过她手中玉铃。

许襄君手疾眼快闪躲,避开了这个动作,玉铃妥当收进袖中。

隽眉颦蹙:“贵妃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秦宣匀掐眉提裙起肩,略微俯看她:“这几日你心神不安,倒是在乎这物什,你当真喜欢陛下?”

试探话下浅夹了妒恨。

许襄君瞥眸,对她这种无端情绪哑然,真不知夏明勤这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她起膝将蒲团扯远些。

秦宣匀也扯蒲团,凑近倾身:“不说这。皇后薨逝那日陛下本伤心欲绝,斥了含元殿前所有宫人,一律当场杖了殉陪皇后。”

“听闻康常侍得空凑近呈递了一物,陛下便对皇后敬而远之。你瞧这两日,若非陛下必得在场的情境,陛下便不曾来过殡宫。”

她笑笑,指尖戳戳许襄君膝头:“你说康灯呈递的是什么,竟让陛下顷刻间厌恶了皇后?”

许襄君晦眸,拂去她的手,冷腔冷意:“不知。”

一副不想交好、无我无关意思跃然,且表意明了。

她心绪疲惫,无力与人周旋,满脑子只想该如何合情合理从此处、陛下御口下离开。

秦宣匀瞧她这态度是要冷交,正要启衅,殿外陡然一阵匆遽杂乱脚步声,繁音促节逾来愈近。

谁能在皇后灵前如此失了规矩,到陛下耳边一会儿是要落责。

这当头陛下心气不顺,赶上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委屈。

她与秦宣匀一道吊眉循声扭身,许襄君跪坐转身尚未看清来者,一只手便将她推搡摔到一旁。

她没防着摔出去好几步远,胳膊因撑地不及折了下,腕子登时肿起来。

秦宣匀因站着,避退几步便躲过祸事。

那道白色身影直扑幔帐后的棺椁,亟亟推扒棺椁。

哭喝:“母后,母后,儿臣来了,您醒醒,醒醒。我没屯兵,没有,您不用替儿臣自清,您听见没有,听见没 ”

嘶鸣声震殿,声泪俱下不忍人闻。

许襄君看着幔帐那边衣冠不整,散袍赤足苍凉身影,缓缓起身,握了握自己已然浮肿的腕子,心中陡然一计。

敛眸莞尔扯唇。

黎至受刑养伤,康灯随侍陛下,殿内替陛下守着的内侍是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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