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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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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升问道:“按温兄的意思,给这?两位暗探施毒之人,与殿前司休戚相?关?”

士子动乱流民寻隙的那一日,是陆殿帅陆执率兵镇压□□, 动乱跌宕之中,那一只庶几要射中温廷安的箭簇,后来射中在温廷舜身上, 箭簇之上淬了多量的九肠愁, 沈云升在崔府替他?疗伤之时,那一枝箭簇差点?射中在温廷舜的心脉大穴, 好在射偏了数寸,端的是有惊无险。

崔元昭眸底掠过?一丝骇然:“殿前司是由枢密院统摄, 而早就听阮掌舍说,枢密院里头出了细作,莫不是庞枢密使庞珑私底下遣人襄助常娘,将九肠愁交了一份予她?”

苏子衿凝声道:“崔姑娘说得在理, 庞枢密使是媵王的拥趸, 假令常娘真为媵王暗中效命,想必庞枢密使会多加照拂,九肠愁是从枢密院这?里流传出去的, 未尝不是没有可能。”

二人都认为暗探所留下的线索,俱是指向了庞枢密使庞珑与陆殿帅陆执, 这?两人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温廷安显然不这?般认为,她挑了挑眉庭,眸底落下了一抹黯色,肃声道:“不论是殿前司,还?是枢密院,权势再滔天,终究都只是调兵遣将之重地,并非制毒的去处,我们该去寻根溯源的,当?是常娘。常娘不过?是一寻常的卖酒妇,渠道有限,为何会得到这?种毒,这?毒是媵王给她的,还?是另有其人,且外,又?是何人在制毒,恐怕这?才是暗探真正想要传达给我们的线索,他?们要我们务必提防这?一位制毒之人,一位能制作九肠愁之毒的人。”

苏子衿颇觉纳罕:“为何要让我们特地去提防此人?在大?邺,这?普天之下,制毒师傅千千万万,再是稀疏寻常不过?,莫非这?九肠愁蕴含着特殊的意涵?还?是说,这?制毒之人的身份,是关键线索?暗探是要我们去仔细查证?”

此番,温廷安倏然看向了沈云升,突然问起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敢问沈兄,那一日您是从何处取来九肠愁的解药?”

沈云升垂着眼,忽然宁谧了下来。

这?一桩事体?是要守密的,沈云升不能坦诚药师的身份与名讳,朱常懿去取麻骨散此一麻药,也不能对外透露一二,眼下,却见温廷安稍稍垂落下了眼睫,忽而又?抬起了眉睫,眸底掠过?了一抹坚执洗练之色,淡声道:“九肠愁的解药,可是你寻我父亲那里取的呢?”

崔元昭与苏子衿陡然一愕,觉察到了一丝异样,温善晋乃系此朝的中书省同平章事,他?当?前在翰林苑里领了份闲差,与起居官一同编纂大?邺国史,这?般压根儿不治国是朝纲的一位人物,又?怎的会与此一案桩有所牵连?

众人不可置信地凝向了沈云升,静候着他?的答复。

温廷安是非常敏锐的,从沈云升短瞬的沉默之中,便是觉察到了他?那日所取得的解药,到底是不是从温善晋的药坊里取来的,沈云升原本的态度较为沉默,晌久之后才松了口,沉声道:“解药确乎是温大?人研制而成的,崇国公府的那一座药坊,确乎是阮掌舍所设下的一处据点?,专为太子殿下驱驰。”

温廷安心道一声果真如此,从元夕那夜,她在茶楼里窥见到温善晋同赵瓒之晤面的那一刻起,她的脑海里就晃过?了诸多事体?与线索,她怀疑温善晋的肺疾是假的,除了寻常的上值,其余的光景他?都是待在府内后院的药坊里,外人皆是认为他?贪生?怕死,避居一隅在炼就长生?丹,殊不知,他?所炼的丹药不是旁的,而是麻沸散,是九肠愁。

温廷安鸦黑的眼睫轻轻地颤了一颤,想了一想,尔后才道:“九肠愁的解药既然是父亲所炼制而出的,那么,九肠愁是不是也是他?炼制出来的?”给媵王送去剧毒的人,究竟是不是他??倘若真的是温善晋,那么两位暗探之死,便很可能与温善晋脱不了干系,温廷安思来想去,委实想不通温善晋这?般行事的动机,更何况,她不愿相?信温善晋会这?般做,但这?两位暗探所留下的线索,如千丝万缕一般,偏偏牵扯上了他?。

这?会是一种巧合吗?

原是寻常的一件案桩,一时变得疑窦丛生?,疑云杂陈,沈云升紧紧敛了敛眉心,审慎道:“更多的详细情状,我其实也并不太明晰,这?亟需去讨教?阮掌舍。”

一行人离开义庄,阮渊陵正在衙门的东直房候着他?们,廊庑之下人影憧憧,谁见了他?,都要拱恭谨地首喊声寺卿大?人,男人隽然负手而立,峻沉修长的身影,长驻在半明半昧的春晨虚影之中,庭中有一株梧树,一掬碎金般的日光穿过?树杈的罅口,投落下了一片斑驳稠密的鎏金日影,浮动的光俨似麦芒,迸溅在男人的朱色绣襟之上,衬得他?姿影舜华,庄严沉定。

似乎已然等候众人多时,料知到温廷安会来问些什么,阮渊陵先是对沈云升淡声问道:“告诉她了?”

沈云升带头歇步,继而俯首作揖道:“晚辈不曾泄露分毫,是温兄自行推论出来的。”

温廷安从二人对话之中嗅出了一丝端倪,凝声问道:“阮掌舍是不是早就从暗探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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