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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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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却被另一种甘涩如酒的悬空感所俘虏。

黏腻的酒液在她的失去掌控的身体下开着花,各种她认不清的繁花化为色彩浓烈的沼泽,在安静的壁画下喘息。

喘息……花怎么会喘息?

泊瑟芬懒散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她试着寻回自己失去触觉的手指。努力许久才勉强感知到手的重量,被什么抓着。

对方用一种占有欲十足的,五指弯曲插入她的指间缝隙, 指腹将她的手背压出印子的力度,死死扣着不放。

她失去焦距的视线里,慢慢出现了各种复杂交织在一起的粗壮轮廓,那是石榴树的根。

白色的须根,如同凶悍的活物, 从迷宫的地面与浅浮雕的墙壁里钻出来, 摧毁了平整的泥砖与壁画,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肆意成长出新的枝叶,开出鲜亮丰美的红花。

泊瑟芬习惯了黑暗的视线, 猝不及防被石榴花的颜色点亮,她狠狠眨了下眼,眼里憋久的泪水刷就落下来。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她虚弱地想, 也想起了自己还在逃……不, 是逃跑失败了。

又被植物根系捆绑住脚踝, 动弹不得地看着迷宫里唯一的主宰者, 伸出手拉住石榴根,将她这个被捆住的可怜猎物重新拖回去。

直到她的小腿被他滚烫的手攥住,那个熟悉到让她有心理阴影的温度,开始如蛇般游过她的腰,肩膀,最终缠住她的手来个十指紧扣。力道重得像被上了一道坚实的镣铐。紧密到有了清晰的痛感。

这已经他克制到极限,将自己委屈到崩溃后的模样。

泊瑟芬睁着眼,望入他那双泛着微金的黑瞳里。一开始眼睛是红的时候,他差点还掉了一次脖子。

明明那个时候,葡萄酒熏醉了哈迪斯的神智,脖子上的项圈限制了他发疯到六亲不认的欲望,她的命令也给他十足的惩罚。

可是当她第一次沉入他的怀里,他在那么重的镇压下依旧无法控制地咬住她的肩膀,牙齿入肉的声音就像野兽进食,血跟葡萄酒混在一起在他唇间发出细碎的水声。

她因为疼痛而尖叫了一声,脆弱的花瓣从他嘴里怒放而出,阻止他进一步的吞噬,他给予自己的诅咒也立刻出现反噬。

这是她第一次清晰看到,哈迪斯给自己的诅咒有多凶残。那些入肉的墨纹笔画,化为迷你锋利的各式武器,毫不犹豫扎入他的喉咙里。

金色的血液溅了她一脸,直接将她吓到眼泪都飙出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初恋,还有初次能凶残到这种地步。

这就是与不同物种相爱所要承受的代价吗?

果然老祖宗诚不欺我,不门当户对【同样是人!】的恋爱它就是会有各种问题。

这些问题也太为难她这个恋爱新手了,地狱级n次方都无法形容她此时的糟糕处境。

在心态爆炸前,她双手已经按住他的摇摇欲坠的脖子,火急火燎地大吼:“别在这个时候掉脑袋,我会一辈子有心理阴影的。”

葡萄的嫩芽因为她急切的心情,而从手掌里快速生长出来,钻入他伤痕累累的血肉。

脆绿色的生机将脖子的伤口快速缝合住,让他恢复正常。

黑雾也趁机舔舐着她的肩头伤口让其愈合。

他们在互相治愈,也在胆战心惊中,用一种凶残,失控,混乱到令人无法置信的纠缠状态——在爱着彼此。

石榴根从壁画里张牙舞爪蔓延出来,耀武扬威地展现自己的存在感。

泊瑟芬看着那些白色的根须活过来地将迷宫占据为巢,紧接着酒液、盛开又碾碎的花朵、无数葡萄枝上结着的果串子,也跟随着毁坏迷宫建筑,导致塌方的石榴根混成激荡的洪流,将他们卷入淹没。

在这个黑暗又动荡不安的小世界里,泊瑟芬不知道多少次在哈迪斯的耳边,虚弱疲惫地问:“你好点了吗?哈迪斯。”

哈迪斯一开始都会发出不满足的轻喘,后来……她终于受不了掐住他的脸,用尽力气去看他的眼睛,企图看出他的神智恢复多少。

蛇瞳——兽性大发状态。马滴,简直比真畜生还可怕。

她哆嗦着放开他,又听到某种熟悉到让人头皮发麻的蛇鳞滑动声。

泊瑟芬立刻用力狂拍他的脸,“醒醒,醒醒,尾巴收起来!收起来啊会死人的!”

哈迪斯委屈地低头贴着她的肩窝,发出无意识的,类似泣音的祈求声。

他被渴望折磨到意识不清,如一头无比脆弱,只懂得依赖她的大型犬类……

泊瑟芬一开始是心软的,也只是一开始,等到后面她就揪他的头发,恨不得掐死他。

“哭什么,我都没哭,你还有脸哭,你是神你争气点快点恢复正常,有力气哭怎么没力气停下,你听到了吗?哈迪斯!”

脆弱个头,狂犬吧是一万头狂犬上身吧。

“雾,你的雾气滚开点,别以为神志不清就能为所欲为,我命令你停下……”

“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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