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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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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的注意,还能为郑迁和祁王建立密切联系,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

回家的路上,沈聿一直在闭目养神,待理清了这些头绪,再睁开眼时,眸光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浅平淡。

郑迁在伪装,他又何尝不是?

看了眼前面正常行驶的马车,沈聿命车夫改道,先去长安街上的一家老字号,包了两盒点心,才继续往家里走。

怀铭心里暗笑,真是坑儿子的时候多潇洒,哄儿子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马车行至门前,父子二人下了车,许听澜已经带着一双儿女进了二门。

她在给芃姐儿换衣裳,芃姐儿今天见了足够多的人,已经累的睡熟了,怎么摆弄都不醒,换好衣裳直接抱到她小床上。

沈聿凑上去给芃姐儿掖了掖被角。

许听澜嫌他身上的酒气熏到女儿,撵他说:“去看看你儿子吧,也不知道席上听了什么话,没精打采好半天了。”

“是吗?”沈聿也换下外面的衣裳,换了件面料舒适的直裰,去西屋哄儿子。

怀安刚刚换过衣裳,正坐在榻上拆九连环,他前世见过弟弟拆解这个东西,先这样然后那样最后那样……

“解不开?”沈聿抖抖衣襟,好整以暇的坐在榻沿上:“爹教你?”

怀安盘腿坐着,顺时针挪了九十度,给老爹一个悲伤忧愁的背影,让他自己反思。

沈聿拍拍他一边的肩膀,他就往另一边挪一点。

“哟!”沈聿笑道:“真生气了?”

怀安气鼓鼓的。

“你作一首诗,反而难倒了他们,不是应该高兴吗?”沈聿问。

怀安微微抬头,又低下:“不是这件事。”

“那是为什么?”沈聿想了想,又问:“娃娃亲?那是酒话,做不得真。”

怀安更生气了,怎么能随便拿小孩子开涮呢?还是婚姻这种严肃的问题。

“气性还挺大……”沈聿道:“你再不消气啊,娘亲和大哥都把点心吃光了。”

怀安是个讲原则的好孩子,大事没解决之前不谈点心。

却听沈聿接着道:“有牛舌饼,枣花酥,板栗糕,雪花酥……”

每说一样点心,怀安的小脑袋就抬起来一寸,片刻又沉沉的低下头去。

他沈七岁可以抵制诱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种试图将他打包发货的行为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次不成功下一次就会成功,为了婚姻自由不能轻易妥协,沈怀安小朋友你一定要加油!

“这样也不肯原谅爹爹吗?”只听沈聿沉吟一声:“非要免了以后所有的功课吗?”

怀安的眼睛冒出两道光来。

“以后点心随便吃,懒觉随便睡?”

怀安嘴角牵起来半寸。

“弹弓拿回去,随时可以出门玩?”

怀安咬紧了牙,他怕自己笑出声来,一时竟觉得包办婚姻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

转身回头,刚准备跟老爹订立书面合同,就对上老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你自己听听这现实吗?”沈聿问。

怀安怒目而视,仰天长啸,一头栽倒在榻上。

沈聿贴心的扯过一床被子盖在儿子身上:“好好睡一觉,梦里啥都有。”

怀安愤怒的打了个挺。

既生儿,何生爹!

怀安将脑袋蒙在被子里生闷气, 等了半晌也没人掀开他的被子。都已经开始憋气了,自己出去很没面子的好吗?

没人来哄哄他吗?他挺好哄的呀。

功课不用全免,减半就行;点心不用太多, 每天两顿足够;弹弓可以不要,让他出去玩就行——他是个懂礼貌讲道理的好孩子,凡事好商量嘛。

怀安凝神听了好一会儿,外头一点动静也没有, 老爹应该是出去了,这才慢慢将被子掀开一条缝,偷偷喘了一口气, 然后将脑袋钻出来。

只见老爹端着一盘点心进来, 玲珑也进来支起榻桌。

怀安又将被子蒙在头上。

沈聿朝被子里的小鼓包拍了两下:“好了好了, 别闹了, 有什么话就说,爹听着呢。”

怀安从被子里钻出来,挪到榻桌前以谈判的姿势坐好, 正色道:“我的婚事要自己做主才行。”

沈聿啼笑皆非, 他不明白一个七岁的孩子为什么突然在意起自己的婚事,明明还是十年八年后的事呢。

但他仍是很耐心的跟他分析:“你自己怎么做主?你眼下还小,出入别人的内宅自然不受阻碍, 等你长大了, 碍着男女之防,是等闲见不到人家深闺女子的。”

怀安倒没想到这一层, 等他长大了, 就很难见到同龄的女孩子了, 他呆呆的看着房梁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头绪。

沈聿又告诉他:男婚女嫁, 人之大伦,要合两姓之好,上承宗庙,下继后世,这可是事关两个家族的大事,所以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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