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3)
什么事?”
唐玉笑便又转向舒念,“若有一字不实,明年今日,便是小吴侯的祭日。”
“你说。”
唐玉笑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究竟是不是舒念?”
舒念心念电转,在心底里来回盘算几遍,终于还是不敢拿崔述性命玩笑,“我是。”
唐玉笑忽然直起身,在洞中来回转圈,不住念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舒念见他竟有神魂不属的情状,暗道万不可此时出甚差错,拈起一根银针,二指一弹,扎入唐玉笑颈畔风府穴。
唐玉笑凝立当场,抚胸咳呛一时,渐渐清醒,抬手拔出银针,怒道,“这是做什么?”
舒念比他还生气十倍,“我才要问二当家要做什么?耍着我玩儿么?”
“怎敢。”唐玉苦笑一声,仍旧坐回崔述身后,凝神屏气,往阳关入气。
崔述早已昏死过去。舒念恐他挣扎,张臂将他牢牢抱在怀中,便见唐玉笑右掌稍移,从阳关沿督脉往命门去,随着他手掌移动,阳关以下鲜红的色泽迅速消弥,肉眼可见往命门退去。
舒念屏住呼吸。
唐玉笑手掌沿督脉寸寸上移,过悬枢,脊中,灵台,大椎……约摸一柱香工夫,鲜红色尽数退至肩背之处,一个脊背一半雪白,一半鲜红,泾渭分明。
崔述身子一震,茫然睁眼,却只觉眼前一片雪白,甚么也瞧不见,唯觉此身正处炼狱之中,一半火热,一半冰凉,两相拉扯,直欲将他从中分作两半,一时间痛得不住哆嗦,含糊叫道,“念念。”
舒念紧了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牢靠些,镇定道,“在给你疗伤呢,感觉怎么样?”
崔述疼得神智迷离,张着口喘了半日,迷离道,“好冷……烫……”
舒念故作从容,引他说话,转移疼痛,“到底是冷还是烫?”
“都……好疼……”崔述听若未闻,细声喃喃,“好疼啊……”
舒念偷眼看向唐玉笑,暗暗叹气,等崔述醒来,若知道这般情状都叫唐二当家看在眼中,约摸只能杀人灭口了。
此时却也顾不得许多,摸了摸他鬓发,“阿述自小便不怕疼,比我强多了。”
崔述身子一抖,“怕。”
“什么?”
“怕……”崔述喘息一时,闭上眼睛,意识越发疼得模糊,按捺不住便要向她倾诉,“怕疼,阿兄每次打我都哭……”
“胡说。”舒念看了唐玉笑一眼,见他八风不动,一副听若未闻的样子,连忙用言语替崔述挽回尊严,“我亲眼见着的,苏楼主大板子打了那许多人,就阿述从来不哭,便在淮扬时,伤成那样,也不曾哭过……”
崔述伏在舒念肩上,默默无语。
大约疼昏过去了。舒念反倒松了口气,小吴侯再这般胡说八道,唐玉笑怕要笑到下辈子去。
正待去看红痕退至何处时,却听崔述声若蚊蚋,“不能哭……会挨打……”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九点《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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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
◎他那时才多大?◎
舒念从未遇到这等情状, 实不知如何应对,求救地看向唐玉笑。却见唐二当家木着张棺材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道, “不会的。”
耳听崔述喉间发出含糊的哽咽之声, 身体细细的战栗倒停了下来, 便有温热的水意透过衣衫, 沁入肩际, 瞬时冰凉。
舒念与唐玉笑二人对视一眼,俱各无言, 洞内只有崔述压抑的哽咽声间续传来。
唐玉笑忽道, “安岳拳掌力刚猛,到这里已是极处, 再动不了了。”
舒念大惊,低头看时, 红痕退至背部大椎便停滞不前,大椎左近一小片肌肤红得夺目,却无论掌力如何催动, 依旧八风不动, 凝滞当场——
只需掌力稍有不继,寒气便会沿督脉而下, 四散奔开,取人性命。
舒念低头沉吟——未曾想到崔述如此惧怕疼痛,掌力若沿督脉上脑, 疼也疼得疯了。更何况唐玉笑并无力将寒气迫至前顶。
唐玉笑催促, “愣什么?快想法子!”
“从大椎出去!”舒念一念即定, 便不犹豫, 摸出一枚辽参丹,不管崔述昏沉中如何推拒,强塞入口,扣住下颌迫他吞咽,喝斥,“醒着,不许睡。”
探手往唐玉笑腰间一摸,“借你匕首一用。”一时取匕在手,往那血红的一小片皮肤上划了一刀,一条血线沿脊背蜿蜒而下——
利刃入体,崔述只觉灵魂被人生生撕作两半,立时大声惨叫,却被辽参丹一股热力强行护持,连昏死过去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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