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 / 4)
恐地转头,只见谢诺夫好像受惊一样疯狂地跳起甩着身子。安塞尔脸色苍白紧紧拉着缰绳,躲避着周围的树杈,几乎要被颠下去。
周围的人发出尖叫四散跑开,他们的叫声让谢诺夫更加紧张。
安塞尔双手控制不住谢诺夫,只能试图拽着一边缰绳让它原地打转,以防冲出去撞到旁人。他低头一看,发现之前的那个仆人还傻站在原地。“让开啊!”安塞尔怒吼道。
维恩视力极好,眼睁睁地看着安塞尔手上的缰绳一端猛地变细:“不!”他刚喊出声,绳子就应声而断,安塞尔失去平衡从马上摔了下去。
维恩身体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安塞尔,以自己的身体为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肺里的空气几乎在一瞬间全部被压了出去,胸口火辣辣地疼。维恩紧紧护住安塞尔的头,手背被马鞍上的装饰划破了一个大口子。他在乡下的时候亲眼看见一个老乡从驴身上摔下来,摔断了脊椎从此瘫痪不起。也见过摔到脑袋直接死掉的。他万万不能接受方才那个矜贵温柔还给他巧克力的少爷像匆匆的流星坠落,落得这些下场。
这次不知道又断了几根肋骨?维恩只来得及转过这个念头,又条件反射地翻身挡在安塞尔身上。背上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还没感觉痛,就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为了防止事情再次重演,维恩这次出发前仔细检查了谢诺夫身上的装备,确保再遇到特殊情况时不会出现缰绳断裂等问题。可他还是放心不下,在听到指挥后,他骑着阿芙一路小跑跟上队伍,目光紧紧地盯着安塞尔。
至于上一世的后续,听说是威廉和另外一个驯马员控制住了谢诺夫,他则被送去治疗。都是高规格的医生,一分钱没花,连带着他之前折断的肋骨和莫须有的低血糖都治好了。
那个咬了一口,放在口袋里化了的巧克力被医生掏出来,放在他的床头,安塞尔每次进来都会看一眼。
直到一次看望时,安塞尔忍不住问他:当时给你,你为什么没有吃?你不爱吃巧克力吗?”维恩连忙解释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想留着慢慢吃。安塞尔沉默了,第二天维恩醒来时,就看到床头那块巧克力换成了一整盒。
后来有钱了,他也自己买过这种牌子的巧克力,但都没有第一次吃的时候那么惊艳。
他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安塞尔经常过来陪他聊天,给他读书。每次翻身痛得不得了的时候,他都会后悔就为了一块巧克力把自己搞成这样,可在那个黄昏他们接吻时,维恩就释然了。
迷住他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巧克力,而是自右上方投下来的那束琥珀色阳光。
不过他在黑暗里趴久了,并不知道照亮他的是什么,只觉得世界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他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但确实如此:他因为爱上一个人,进而爱上了这个无趣的世界。
维恩(二十一)
等猎犬记住洞穴中狐狸残留的气味。仆人吹响号角,猎犬应声四散开来。贵族们各自选好一个方向,跟着猎犬开始搜寻。
安塞尔转头寻找维恩的身影,发现他不仅没有被人群冲散,反而稳稳地骑在马背上,松了一口气。
“安塞尔!”威廉兴高采烈的声音传过来,他穿着长长的猩红色外套,黑色帽子下留出一绺红色的头发,英俊潇洒。他一出现,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就像他说的,他现在是男爵,是上校,未来将要继承父亲的伯爵爵位,在这帮年轻人中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到哪里不是焦点?
威廉驾马冲到安塞尔身边,顺着他的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维恩,好一会才用法语开口:“你们做了几次?” 两个人曾经在法国同窗过一年,后来威廉就回国参军了。
这个问题太过直白,安塞尔天真的眼里露出一丝疑惑,微微皱眉看着他,没有说话。威廉看懂了他的意思,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继而气笑了:“疯了,别告诉我他甚至不是你的情人。”
“你回头看看,还有谁家的仆人骑着和主子一样的纯血马?或者你再看看那些贵族小姐,有几个有这种待遇?”威廉略带夸张地扭过身子伸手示意他看看后面的人群。
“侧坐姿势本来就不安全,太高的马只会让她们更加危险。”安塞尔没有回头,冷静地说。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明显,不然威廉也不会特意和他说。
威廉忍不住赞同地点了点头,可侧坐是贵族女性唯一被允许的骑马姿势,这也是他不愿意带妹妹来的原因。他撇撇嘴,有些轻蔑地说:“这匹马的价钱都够买下他了。”
安塞尔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是,维恩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可以买很多个他。”
“他倒是装得一手好可怜。”威廉“啧”了一声,沉默了,也觉得这句话很刺耳,他本来是想贬低对方,可悲哀地发现事实就是如此,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为什么会爱上他?”威廉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安塞尔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垂下眼睛,没有反驳:“爱难道是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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