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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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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公公颔首道:“督公先请。”

二人说着话一道向正堂走去,步伐一致,身形不分前后,先迈门槛的都是右脚。

木雕般跪着的众内侍,只觉得头顶乌云散开,霎时间天朗气清。

起身跟在周易身后,向伍公公陪着笑脸。

正堂下方原本一张太师椅,寓意唯我独尊,不知何时又添了张椅子,中间摆着张小桌,已经泡好了御茶。

伍公公坐下前,抬头看墙上挂着的画像,双目微眯。

“督公威武,悬于堂中,可震慑宵小之辈。将来无论谁掌东厂,都应在正堂挂督公画像,以示尊崇。”

周易眼中闪过精光,上下打量伍公公。

先前少言低声的内向少年,仅仅两年未见,竟然有胆子在东厂指指点点,性子前后竟然变化这般大。

或许沾染了权力,就是这样了罢。

周易露出满意笑容:“难怪伍公公得陛下恩宠,话说的太入耳,咱家听了打心眼里高兴。”

伍公公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努力按下心中恐惧。

此番大着胆子来东厂,便是试探周督公是否如传闻那般,已经有了放权、养老的心思。

若能趁机拿下东厂大权,对于将来推儿子登基,有巨大作用。

“督公谬赞,咱家还需向您多多请教。”

说话间分别落座。

周易使了个眼色,堂中站立的密册司主事出列,躬身汇报道。

“禀督公、侯爷,咱家不久前收到密探消息,由礼部卢尚书牵头,二十二位官员联名参奏侯爷,要求陛下收回封爵。”

周易轻轻品了口茶,劝慰道。

“卢临坚那老匹夫,就像是茅坑的臭石头,今儿参这个,明儿参那个,侯爷莫要太过在意。”

堂中内侍纷纷看向伍公公,看他如何说话。

这是投名状,还是问路石?

伍公公眼中闪过冷芒,知晓这是东厂的试探,若是有丝毫软弱退缩,将来想掌权就难了。

偏偏掌控东厂,关乎子嗣继承大统。

“咱家这侯爵是陛下亲封,谁敢有异议,那就是忤逆、僭越。”

伍公公腾的站起身来,杀气腾腾的说道。

“督公,听闻东厂有件功勋卓著的龙袍,咱家借用借用!”

借刀杀人

卢府。

后宅。

夫人张氏哭哭啼啼,两个儿子不断劝慰。

今天卢尚书上朝期间,吏部行走于公公派人,清查张氏商号货物,发现了硝石、硫磺等违禁品。

自天顺帝登基后,凡与火药相关的材料,禁止民间流通。

人赃俱获,张氏商号百口莫辩,阖家上下打入天牢候审。

张氏哽咽道:“老爷,人家都带话来了,只要你向于行走知会一声,立刻就能都放人出来……”

“妇人之见,你以为是简单的知会?”

卢尚书呵斥道:“本官乃清流之首,当为国朝读书人表率,岂能与阉狗合流?”

张氏抹眼泪道:“难道就看着我爹娘兄弟去死?那我也不活了!”

卢尚书眉头紧锁,对张家人颇为不满。

正值朝堂风波凶恶,竟然犯了此等案子,简直是向敌人递刀子。

旁的大儿子问道:“父亲,是否与唐相有关?”

唐相即为唐明远,天顺朝第一位内阁首辅,亦是大庆开国以来最年轻的首辅,很是彰显出天顺帝的“喜开先例”。

卢尚书目露诧异之色,未曾想平日里内敛少言的大儿子,竟然能看到此案关键,点头说道。

“单只是与阉狗说话,本官为了老泰山,也能舍下脸面。然而那阉狗的目的,是拉拢礼部上下官员,抵制新政!”

二儿子说道:“唐相乃从龙功臣,又是陛下左膀右臂,朝堂、民间声望隆重,于公公怎么敢与唐相作对?”

卢尚书看向大儿子,想听听他的想法。

大儿子沉吟片刻后说道:“新政是唐相的新政,非陛下之新政。”

“不错,你能看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

卢尚书轻抚胡须,颇有几分后继有人的欣慰:“不过么,根本缘由还是陛下心太软,做事不够果决!”

二儿子满脸疑惑,听父亲大哥所说,陛下对唐相很是不满,派遣干儿子去六部夺权,怎么还心太软了?

大儿子目露骇然,见识到了几分朝争残酷。

天顺帝心软之处,在于不打算将唐相抄家灭族,那样一来,新政、权力就都落入陛下手中了。

“父亲对新政很是支持?”

“为官者,总要为百姓做些事。”

卢尚书说道:“唐相行事颇有些天马行空,然而每次革新都效果斐然,国朝中兴有望,本官自是要鼎力支持。”

大儿子说道:“所以您联名上书参奏恩泽侯?”

“太监封侯,史无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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