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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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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是在半个月后醒的。

“当真!”

姚七忙道:“是,真真的,老爷子可放心了。”

贺耽长吁一口气:“不够,还不够!”

姚七确实神色一凛道“老爷!这回当真凶险,要不是姚七知道分寸,您险些就……”

话音还未落下,门外出现身影,贺耽第一眼便瞧见了,手抵唇瓣咳嗽了两声。

姚七机警的闭上了嘴。

来人是唐霜,孟鹤之。

“外祖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夏添,快去将府医寻来!”

贺耽并未阻止,看了眼唐霜柔声道:“我有些饿了,霜丫头去给我端碗热汤来可成?”

唐霜看了眼祖孙两人,了然于胸,点头便走了出去。

人刚一走,便听里头传来瓷器碎落的清脆声。

“你心软了!你可对的起你母亲!”

孟鹤之没言语,只是又倒了杯茶奉上。

“消消气,鬼门关走一趟的人,怎脾气还是这样大。”

贺耽被气得不轻,捂着胸口咳嗽:“你,你分明是心软了!凭我手上的东西,他们三人谁都活不了!”

孟鹤之闻声抬头,眼底沁凉,意味深长:“死了便好了?”

贺耽一怔:“你的意思是?”

孟鹤之笑道:“等着吧。”

贺耽垂眸,这一中毒,他本就枯槁的身子,哪里还能等。

他嘴泛一丝苦笑,不能见他亲受折磨,那就是白折腾了一场。

“霜丫头可要紧?”贺耽忽问道。

孟鹤之面上发冷,答道:“大好了。”

贺耽长吁了口气,孟鹤之多看了一眼,他目光打在贺耽身上,他绻了绻掌心,只觉自己想多了。

可有些事,又太禁不起推敲,他开口问道:“外祖,你是不是预料高氏会有这么一出?”

贺耽怔然;还未说话,姚七忙上前一步道:“公子什么话,老爷怎会拿自己身子做赌!”

“是吗?”孟鹤之喃喃问道。

姚七看看眼贺耽,忙应道:“自然。”

孟鹤之眯了眯眼睛,许久意味深长,似警告道:“外祖父,莫要拿你与阿唔赌,你知道我性子的,若是叫我知道,我当真什么都做得出的。”

贺耽只是抿唇未语。

孟鹤之又看了眼四周道:“早些安排吧,下月初三,搬去新府。”

贺耽闻声惊诧:“初三不是高氏行刑之期吗?”

搬进新址还是要讲个好意头。

孟鹤之无甚所谓,嘴角勾起一抹叫人瞧不清楚的笑意:“她死,便是最好的日子。”

转眼便至初三。

天色还未亮透,孟鹤之便已推门而出。

夏添正侯在门外。

“他人呢?”

夏添回:“昨夜宿醉,还在房中未起。”

孟鹤之讥讽:“倒是真心。”

就是不知道孟廊之的事,这份还能剩下多少。

他从怀中掏出封信交给了夏添。

“记着,等午时再喊他起来,这信,亲自送到他手上。”

夏添接过信件,又想起一事道:“老爷昨夜去了趟京兆府监牢。”

孟鹤之神色一凛,却也不大意外。

“可要小得去查查他们说了什么?”夏添开口问道。

京兆府门禁森严,昨日他们只跟到了京兆府牢房门口,并未进去,约莫一刻钟后,便见孟文轩失魂落魄地出来。

而后便喝了个酩酊大醉,瞧着像是痛彻心的样子。

诚然,夏添也有些好奇。

孟鹤之看了眼夏添:“不必了。”

他忽又想起什么来,看向他道:“盯紧些,莫要出岔子。”

夏添意会点头道:“公子放心。”

夏添到孟家主屋时,远远便瞧见门口站了个人,瞧身影,一眼便知是孟廊之。

他凑近了听,便听许管事苦口婆心的劝说。

“大公子,您回吧,老爷也是毫无办法了。”

孟廊之攥了攥拳头,神色戚戚道:“没让他想法子,今日母亲刑期,他就不去见她最后一面!”

许管事抿唇,直叹气,这最后一面,实在不必相见,见了反倒会更加痛苦。

他看了眼孟廊之道:“大公子,您也听老奴一声劝吧,你也莫要去了,老奴怕您见了受不住!”

这声大公子,夏添听来实在刺耳。

见时间差不多了,上前一步道:“还叫大公子呢?许叔,圣上的意思你可还明白?”

许管事抬眸便瞧见了夏添,脸色一沉,看了眼同样脸色难看的孟廊之闭上了嘴。

这叫了二十多年的大公子,这突然改口,确实很难。

夏添上却是上前一步道:“二公子。”

孟廊之面无表情紧紧盯着夏添:“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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