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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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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人了。

只是这些话,恐会吓住她。

夏莳锦此刻也的确如段禛料想的一样,表面上虽没什么波动,内心却已是翻江倒海。段禛那时突然去攻打赵国,原来竟是为了保住东宫太子之位?

这没有刀光剑影的壮美宫庭,却处处都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且这里的阴谋还会蔓延至边疆,一个小国,顷刻间便因这些后宫阴谋而覆灭。

这样的乱局,真的是她以后想要面对的么?

她,真的要当这个太子妃么……

不一时,景嬷嬷便带着搜宫得来的物证回来复命了,将一个小瓷瓶呈给刘皇后看:“娘娘,您瞧,这就是那银杏芽汁,如今是人证物证俱都齐全了。”

刘皇后的脸上露出一抹明快的笑,先前她已得了陛下默允,只要人证物证齐全,确保不会冤枉了郑婕妤,之后的处置便全由她一力做主。

刘皇后很快敛却了面上笑意,正言道:“传本宫旨意,郑婉儿以下犯上,意图毒害本宫,今废去其婕妤身份,赐白绫一端,鸩酒一壶,准郑氏二择其一,留下全尸,以全体面。其子交由惠妃梅氏抚养。”

景嬷嬷领了旨,即刻便下去准备。

这一桩事总算画上了句点,夏莳锦也很快从仁明宫辞出,段禛本要送她出宫,奈何刘皇后仍有话单独与他谈,他只得立在门外目送着小娘子独自离开仁明宫,直至那个纤盈的身影消失在宫垣尽头,他才悠悠叹了口气,回到刘皇后身边。

夏莳锦方才离开仁明宫后,后背一路炙热,她知道段禛一直在看着她。

其实她对段禛,从初见时的畏惧,到接触下来惧意渐渐消散,最后被某种感激之情取代……这几番相处,有些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愫在心底慢慢滋生。

原本她以为,若就这样嫁入东宫也不坏,比起那些只能盲婚哑嫁的人来要好上许多。

可她这还没成为太子妃呢,仅仅是进宫拜谒一回皇后,就发生这么多可怕的事。她真的愿意将余生交付这里么?

心中思绪纷乱,夏莳锦仰头望了望天,两侧高大的宫墙,将青天夹成了长长的一条线。

这时有乱糟糟的脚步声传来,夏莳锦蓦然回头,看到几个中官正抬着什么快步从她身后行来,有的还皱眉捏着鼻子,满脸的晦气。

那些人从她身旁经过时,她细瞧了一眼,像是抬着一面门板,上头还盖着厚厚的被子。那些人为了避让她错身而过时,颠簸了下,便有一条纤细的手臂从那被子里垂落出来,搭在乌沉沉的门板上,没有一丝血色,一黑一白间,映衬得极为诡异。

夏莳锦这才恍然,那就是郑婕妤啊……

数月前郑婉儿诞下大周朝唯一货真价实的小皇子时,满汴京的人都将她视为能搅动后宫风云的人物,毕竟在刘皇后那样的威迫下,还能有人全须全尾的将小皇子生出来,想来是不简单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心思并不简单女子,如今就躺在一扇旧门板上,断了气。

宫廷的争斗里,输家总是下场凄惨,而赢家也不能保证次次赢,郑婕妤又何尝没当过赢家?可这样的赌局里,或许赢只是一时,输才是结局,又有几人能笑到最后?

目送着被渐渐抬远的郑婕妤,夏莳锦突然心里有了答案,她不想。

她不想当这个太子妃。

只是这一回无关段禛的好坏,她只是不想在这种地方生存,一日也不想。

可夏莳锦却不明白,为何明明衡量利弊后做了最明智的决定,眼泪却没征兆地流了出来……

此时正在同刘皇后商议着事情的段禛,莫名的心口一痛,他手捂在左胸,眉头微锁。

“太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刘皇后紧张的问。

段禛摆了摆手,只道:“无事。”

然而他却比谁都清楚这种感觉,心被突然揪一下的痛,自他八岁那年起便是如此——每逢那个小丫头掉眼泪,他这处就会莫名的疼。

决定

十二年前的那个冬日, 一场盛雪过后的汴京城,处处堆银砌玉,入眼皆是白茫茫一片。

堪堪八岁的段禛乘着马车, 一路跋山涉水,从淮南来到了汴京。

九个孩子里, 父王独独舍弃了他, 将他过到了刘皇后的名下。父王口中这一切皆是为了他好, 可那时的他最想要的只是母妃。

世人都道东京繁华, 叫人流连忘返, 可段禛初来东京之时,他撩开车帘看到的不过只是冬月里的一片败景,没有半点另人称奇的地方。直到街角一个小姑娘的出现, 才将这暮气沉沉的东京映出了几分颜色。

小姑娘一身艳丽至极的洋绉裙红绫袄, 站在卖糖葫芦的摊贩身旁,个头还不及那稻草靶子的最下缘高。

她伸长了胳膊,嘴里耍赖一般喊着:“我要嘛~我就要嘛~”

牵着她小手的嬷嬷一脸为难, 蹲身认真向她解释:“我的小女君,小祖宗!你眼下正值换牙的时候, 出来前儿侯爷和侯夫人再三交待过,说什么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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