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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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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请他有空时来塔里帮着鉴别没有标识的怪东西。还没来得及帮他看,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就着莹蝶的光,独自把架子上的巫器一样一样看过去,对这个吃尽他冷脸的人心有愧意。

看到某一样东西时,微微一怔。那是个铜扳指,泛绿的铜质,镶嵌一块圆圆的紫色晶石,晶石中间竖了一隙金黄,如一只凶厉的兽眼。旁边搁了一张标签,手写了“无名”二字。白玺理出了这个东西,却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就搁着等樊池来看。

此时樊池的目光落在扳指上,愣了一阵,转身就走。

走到地宫门口又折了回来。伸手,轻声说:“天裂,你原是逆天之物,为什么来到我面前?”

扳指上镶的这块紫晶名叫天裂。很久以前,白泽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曾经详细描述了它的样子,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传说天裂是上古魔族眼瞳所化,戴上它对准别人,念出时间地点,就可以把人送往那时那处,停留一炷香的时间。未来的人回到过去,就有机会改变历史。历史无论怎样波折,也是它应有的轨迹,不论善意或恶意的微小改动,都可能造成翻天覆地的后果。因此天裂被视为禁物,本应销毁,却莫名消失,下落不明。

上界追索多年的禁物,竟出现在这里。

目光沉沉思量许久,似得其解,喃喃自语道:“既是命中注定,便是上天之意,就没有逆天之说。既如此,我便先收下了。”把天裂扳指握在了手里。

真的是黎存之吗

她走上前去拉了一下他,发现他紧握着拳头,脸色如覆冰霜,瞳底却燃着火焰,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毁天灭地。

“樊池……”她小小声唤他。

他没有动,喉间发出低哑的声音:“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她抱住了他:“不是你的错,对乌泽手段太下作。”

他浑身冰冷,嗓音透着胸腔深处的颤抖:“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再保护好你们。我不知是不是它的对手。我很害怕。”前路似暗似明看不清楚,费尽力气,却仍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摆布着未来。

这个一向狂傲的神族,忽然在她的面前展露了胆怯和自责。他甚至瑟缩了一下想躲开她,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拥抱。

她固执地圈住了他,语调格外地沉静,如墨在砚上缓缓研过,如笔在纸上笃稳地落下:“樊池,以前的时候,你与白泽,是谁保护谁?”

他一怔,答道:“我与它是同伴,相附而生,并肩而战,说不上是谁护谁。”

“我们与你也是。”九蘅说,“碎魄宿主与白泽无异。我们是你的战友,并肩作战到最后,谁生谁死都不是你的责任,我们和你一起与乌泽战到底,我们中间只要有一个活到最后,不,哪怕是同归于尽,就是赢。”

樊池终于缓缓抬手回抱住了他的灵宠。身子一点点暖回来,胸腔烈焰渐燃。

“是。”他沉声说,“一定要赢。”

清晨的天光亮起,樊池、九蘅、银山、阿步,四人关好门围桌而坐,樊池还特意在门外设了禁制。一夜悲恸不安的情绪被压下,情势莫测而凶险,他们没有时间哀悼,当务之急是冷静下来分析目前的情况。

樊池再次提出了“风狸黎存之是乌泽宿主”的事。银山和阿步没有见过黎存之,所以他大体说了一下与黎存之打交道的过往。

听完了,银山疑虑道:“这么说黎存之还救过九蘅的命。如果他是乌泽,为什么要帮你们?”

九蘅回忆起往昔黎存之的好,也动摇了,忽然眼一亮:“我知道了!那时的黎存之还是黎存之,一定是我们离开之后,他才被乌泽寄生的,所以现在的他跟以前的他其实不是一个人了!”

樊池思忖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对他有种说不清的抵触反感。”

九蘅眯眼看了他一下。他察觉了,解释道:“不是吃醋。”

三个人都默默看着他。

“……好吧!是有点吃醋。但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我总觉得他……邪气。对。他的髓果能救人是没错,可是也会在人的头颅上种髓株。虽然是些该杀的恶人,但手段让人不适。”

九蘅想否认的,但是,按着良心讲,樊讲说得没错。因为知道黎存之的经历,对他的复仇方式能够理解。但是以人的头颅种髓株……确是让人恐惧反感的。而她对黎存之的好感,一是来自救命之恩,二来是他对风声堡小主子的真挚感情,三是他对自己流露的情谊总让她觉得是发自内心,不像假装。

只是,他表达的方式格外浓烈,虽可以解释为妖精的直白热情,实际上也让她困扰。

如果……如果从那时起黎存之已经是乌泽了……她的两只手绞在一起,指节捏得发白,不愿意接受这件事。

樊池替她说了出来:“我觉得,那时黎存之已经是乌泽了。”虽然知道这会打击到九蘅,但是还是要直面事实。

九蘅意外地平静。点了点头:“如果是他……如果是黎存之害了他们三个,我要亲手把他碎尸万段。”平平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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