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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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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昏黯的眼神简直亮了起来:“你一直都在?你藏在哪了?”神情之急切,好像只要问清参神藏在哪里,就能夺到手似的。

九蘅照脸踢了他一脚,踢得他鼻子塌了进去:“你闭嘴!”

转向安蒲:“当时你在哪?”

安蒲这才答道:“我在屋梁之上,石盆之中。”

五个寻参老者在门外争吵撕打的时候,安复容让他赶紧遁土快跑,他偏偏不肯走,不放心把复容一人丢下。情急之中,安复容采取了折衷之计,让他化出原身进到石盆里,踩着窗台把石盆托到了房梁檩木的一角藏起来,想着五人扑个空,就会走了。

然而就是这一计走错了步数。被收进石盆中的参精,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是不能脱身、不能化形的。

安复容和安蒲都没有料到人会凶恶至此。常老大他们被告知参神土遁而去的时候,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绑了安复容当人质,企图引来参神。更没有料到最后……

当五个人商量着要分食安复容求长生不老时,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不知何时微微睁开了染血的眼,目光投向屋梁上昏暗的一角,嘴巴微微翕动了一下,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从安复容的角度,可以看到屋梁的檩木搭成的一个三角处,有一星艳红露出来,微微颤动。

安复容说的是“不要看”。

听到这里,常老大被踢变形的嘴发出含混的抱怨声:“原来你一直藏在那里,可惜了——”

九蘅当即又在他脸上补了一脚,这下子,这个参树人大概永远也不会说话了,只会嘶呜嘶呜地从脸部裂缝里吐气。

封住了这张开口就招人厌烦的嘴,九蘅觉得空气都清新了。隔着半边街的距离,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院门内的参精安蒲。他的死死盯着几乎破碎的参树人身上,目光恨毒。然而也没有上来补一脚——他始终谨慎地站在院内的泥土地面上,随时准备土遁而走。

为了不惊跑他,九蘅和樊池也原地站着没动。九蘅试探地问:“安蒲,你与安复容……”

她一出声,仿佛将安蒲从仇恨的漩涡中暂拉了起来,目光从常老大移到她脸上时,有片刻的恍惚,仿佛不知身在何处。九蘅不由地住了口,心脏微微揪起。

说没就没的少年

有时候我也会化成人形,到镇子上游玩。那一次就恰巧遇到了复容求参的事。我原以为他能顺利地求到寻参方法,或是有人送他一株救命山参。毕竟这个镇子上的人靠山吃山,是天赐的饭碗,也该行些善积些德。没想到所有人都拒绝了他,所有人。他们甚至不允许他死在镇子上脏了地皮。”安蒲的语调里透着深深失望——这就是与之共生数百年的人类吗?”

安复容被常家扔了出来,没有力气走动,就近寻了这座废弃屋子,躺在岌岌欲塌的屋顶下等死。安蒲心中一软,便跟进了进去。

安复容病得昏昏沉沉,隐约看到一个绿衣少年出现在面前,头顶生着一簇红珠。他张了张口想问来人是谁,少年竖指在唇前:“嘘……别出声。”他从头顶摘了一粒红豆下来,填进了安复容的口中。

安复容感觉像是一粒火星落在舌上,灼然一炸,火苗蔓延口腔,又顺喉而下,沿着血脉烧遍经络百骸,肉身宛若浴火,又在烈焰中重生。

他大概昏睡了一个昼夜,醒来时,拖累了很久的病体奇迹般地轻快,身上有力气了。抬眼看四周,好像不是他昏去前那个摇摇欲坠的破屋子了,屋顶完好,没有了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星星的大洞,床铺柔软,窗明几净。可是……转眼望向窗外,可以看到一枝梧桐阔叶。他住进的那个废弃小院里,也有一棵梧桐树啊。

带着满心疑惑起身,开门,确认了这就是那个曾经荒草丛生的小院。是谁把院子弄得这么整洁,把屋子修得这么完好?

是那个倚着梧桐树睡着的绿衣少年吗?

他依稀记起了昏迷前,这个少年喂他吃了一粒什么东西。他小心地走近,可以看清少年头顶冒出的那一茎红豆,还有他轻浅的呼吸,纤长覆盖的眼睫。安复容伸出手,想拍一下少年的肩唤醒他问一问是怎么回事,还未碰到,少年突然不见了,一瞬间仿佛忽地沉落进了脚下的泥土中,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安复容呆在原地,然后四处转着乱找,也没找到绿衣少年的踪迹。他百思不得其解,开始疑心自己是病糊涂了,出现了幻觉,根本没有什么绿衣少年。

然而一个时辰之后,少年忽然悄没声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笑盈盈道:“你醒了?”

“你……你……我……我……”安复容震惊得说不成话。

后来在少年的解释下,他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少年是参精,赠了一粒参种给他,医好了他的病。至于少年为什么突然消失……

少年抱歉地道:“我不是故意的,这是我的与生俱来的天性。”

山参,尤其是有了灵性的山参最擅长遁形,通常挖参人就算是看到了山参,也要第一时间以红绳系住,否则一低头拿锄头,再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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