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 / 4)
九蘅恨不得一赤鱼将这恶心的老东西斩成两截。樊池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徐徐道:“这么说来,你知道此祸从何而起。想让我们帮你,你得告诉我们原委。”
常老爷子稳了稳心神,用吃力的声音道:“常复容这个穷书生,五十年前来到天宝镇时,已是病入膏肓。他人穷买不起药,是听人说这边出产野山参,所以抱着希望来到此处,想自己到山上挖个参续命。他一个百无用处的书生,哪里懂得寻参的诀窍?就向镇上的寻参人求教。”
那时天宝镇的每一户都与参打交道,有的挖参,有的收参,有的贩参,有的以参做药酒。却不是每个人都会寻参。野山参这种药材不仅药效惊人,也带着些神秘色彩。它不可遇不可求,想要从莽莽山脉中找到它,有一套寻参秘技。而这秘技整个天宝镇只有五户人家掌握着,世代单传,绝不外泄。靠着这门手艺,只需为挖参人指点能找到参的路线方位,就可以获得丰厚收入。离开寻参人,什么挖参、贩参都是空话。因此他们是站在天宝镇山参行业顶端的家族。
常老爷子面露得色:“当时镇子上懂得寻参秘技的只有五户,这个常复容也是怕死怕得急了,把这五户挨个求过去,最后求到了我这里——没错,我也是寻参人之一。二位说,这种祖传秘技我们岂能教给他——真是笑话!”
民风极差的镇子
樊池抚着要炸的灵宠顺毛:“忍一忍,让他说。我猜这镇上也只有他知道事情的源头了。”
九蘅闭眼吸气呼气,忍。樊池对常老爷子道:“你接着说。”
常老爷子的肤表木化,脑子大概也几乎变成木质纤维了,迟钝得很,竟然没看出九蘅想砍了他的冲动。又或许他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观点有问题。接着道:“五户寻参人有两户姓常,三户姓胡。平日里为了生意好做,免起纷争,我们五户当家人结了盟,排了行。我年龄大就排了老大,人称常老大。安复容是最后求到我这里来的,我当然也如其他四个兄弟一样拒绝了。也不想想,谁会把祖传的吃饭手艺教给他?若是天下人都懂得如何寻参,还有我们吃饭的份么?我当即就令人把他赶出去。”他说了这许多话,喉咙好像活动开了,发音顺畅了许多。
九蘅忍不住问:“你不肯传他技艺就罢了,可曾送他一点参,让他暂保个命?”
常老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又没有银子,我怎能给他参?若是白送了他,天下得病的人都来我家讨参怎么办?”
九蘅顿时憋气得很。樊池拍了拍她的肩,轻叹一声:“常老大这话说得虽无情,却也在理。”
常老大“哼”了一声:“还是这位公子通情达理。安复容当时说只要我救他命,就给我家做家奴相报。呵呵,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就算是病好了也干不了活,我家不需要书生,我们寻参人又不用读书识字,要他何用?”
樊池牙咬得咯吱一声:“我收回刚刚那句话。”拳头握起,也忍不住想动手了。
倒是九蘅冷静下来,拉着他道:“先听他说。”
常老大接着道:“两位是觉得我太过无情吗?错了,我后来没有真的直接把他赶出去,还是心一软,告诉了他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带他求了参神,求参神救他的命。”
常老大说,天宝镇上靠参养家的人家里都供着参神,他们相信有参神佑护,能挖到更多更好的参。他不能把寻参的秘技传给安复容,也不舍得赠参给他,就带他拜了自家参神,然后才送他走的。
讲到这里,常老大干枯的面容忽有了些神彩:“正因为这样,参神才显灵的!”
九蘅诧异道:“参神显灵了?”
“没错!”常老大激动得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脖子发出“咔嚓”一声,吓了九蘅一跳,以为他动作过大要折断脖子,脑袋落地了。
常老大说:“安复容在我家拜过参神之后,因为病重没有力气走动,就在镇子上找了一个没人住的空屋子先住了下了……就是这里!”他抬起根丫一般的手指了指前方的大门。正是安蒲住的这处院子。
他接着道:“自从安复容住进去,这街上的邻居都嫌他晦气,担心他死在这里不吉利,就商量着把他抬出去扔到镇子外面去……”
听到这里九蘅只觉得身上恶寒。这个镇子上还真不是一人两人坏,从五十年前民风就极差了。
常老大没有注意到二人厌恶的神情。或许在他看来,邻里会嫌弃病人不吉利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事。他兀自说得兴起:“邻居们核计好了,悄悄进了院子里。一进大门,就觉得不对。之前这屋子已废置几年,屋顶瓦片都塌了半边,门窗都没了,院子里杂草丛生。可是这安复容不过住进去几天,屋顶修好了,门窗也安好了,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话说他一个苟延残喘的病人,哪来的力气收拾屋子?
这时大家伙听到屋子里传来笑语声,安复容好像在跟人聊天,声音亮堂,不像之前那般气若游丝了。邻居们好奇地扒窗户上望进去,只见安复容气色好了许多,与一个人相对坐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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