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2 / 3)
影子。以“种子”植入他人身体。行医者的身份。
风声堡风狸黎存之,有以髓果种入人脑、结出髓株的手段。他还拥有神乎其神的治愈力,人们都称他黎药师。
难道前方小院里的医者,会是黎存之吗。
九蘅微微摇了摇头:“不会吧?参变与髓株都是利用了种子,但其目的一个是杀人,一个是结药。”
樊池说:“虽是结药,头上长髓果的人也基本上完了。事实上,我们同时想到了黎存之不是吗?”
九蘅一咬牙:“是不是他,看看就知道了。”大步向前推开了虚掩的木门,动作虽然果断,手却抑不住地微微哆嗦。
她特别害怕开门看到熟悉的身影。特别害怕记忆中那个温和有礼的人有另一副面目。
小院里的梧桐树下,一个身穿儒衫的人背对着门口,正在拿着一把笤帚扫地。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眉目清雅,神态沉静,是一个清秀的书生。
九蘅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是黎存之,不是黎存之,不是黎存之。是个陌生的面孔。他的五官生得说不上多俊美,却给人一种清爽到脱俗的感觉。
她回头得瑟地盯了一眼樊池,眼神中透着嚣张的神气:我就说不是吧!让你再诬蔑黎药师!
他一记鄙视的眼刀回给她:你不是也疑心过吗?
院里的人看清来人,有些讶异——大概是很久没见过健康人了,彬彬有礼问:“请问两位……”
樊池答道:“我们路过此镇,看到镇上的人生了怪病,就询问了一下,有病人告诉我们说有位郎中在这里,来请教一下那怪病是什么情况。”
“原来是两位热心人。请屋里坐吧。”
小小的屋子看上去十分老旧,但是近期大概经过了修缮,屋顶瓦片新旧参半,窗户上工整地糊着窗纸。屋子很简陋,就连地面都没有铺青砖,不过泥土的地面也扫得干干净净。墙边有书架,临窗有书桌,墙上挂了一幅字画。
倒更像个书生的屋子,不见郎中的行头摆设。
千年灵参安公子
安蒲一边说着,一边在两只粗瓷茶杯里倒上了水:“二位请用茶。”
樊池和九蘅谁也没有动杯子。
安蒲恍然而悟,笑道:“两位在镇上怕是遇到什么事了吧?请放心,我这里的水绝不会加料。”
樊池的目光淡淡扫过他的脸,话音平常无波:“安公子,记录了参变的那本散记能给我们看一眼吗?”
安蒲道:“那书不在我手里。其实是以前四方游历时,借宿人家,偶然间看到的,不是我的书,当然不会带在身上。书中也不过是寥寥数语,并没有解释更多。”
樊池扬了一下眉:“我觉得够多了。你岂止教给病人穿石鞋的办法?不是还传授了以喂人参种分散自身病气这个妙招吗?”眼神忽然凌厉,似要剖进安蒲的灵魂里。
安蒲和气的神色凉了下来,却没有惊慌,平平直视着樊池的眼睛:“是我告诉他们的。书中那么写的,我便那么说了。”
九蘅按捺不住怒气,额角火星一炸:“你事先应该能预料到这件事的后果,为什么还要说出来?”这机密一被说破,人性中最恶的部分被唤醒,多少人化作了魔鬼,又有多少人被亲人加害。那大概是世上最伤心的一种死法了。
安蒲无辜地看着她:“姑娘,你误会了。”
“是吗?”九蘅冷冷睨视着他。
安蒲诚恳地道:“我将这事说出来也是迫不得已。”
安蒲说,他来到小镇时,那个胡老爷一家已化成了参树,其他人并不知道参豆的作用,各种猜测和谣言流传,还有人说参树上的豆子有大补之效,要摘下来熬汤喝,正被他遇上,赶紧阻止,并告诉那人吃了参豆也会传上参变之症。
听了这个解释,九蘅把头上赤鱼拔下来晃一晃变大,在安蒲面前慢慢擦拭,一边冷笑道:“即使是为了阻止人们误食,完全可以说参种剧毒,又何必交底,引发血亲互屠之祸?”
安蒲被赤鱼扑面而来的煞气微微惊到,向后缩了一下,打量二人的目光含了一点惧意。答道:“我当时是情形之下脱口而出,哪里知道人心会如此残忍?”
……说得也是。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也难以相信为了自己苟延性命,人会对自己的生身父母、妻子儿女下手。更无法置信这样的恶行会扩散到整个天宝镇。世上当然有恶人有恶行,但这样沦陷了一个镇子,还是闻所未闻。
九蘅握着赤鱼,犹豫了。打量着青年清秀冷淡的眉眼,不敢莽撞下结论。
却听樊池冷笑一声:“根本没有那本书吧。”
安蒲一怔,没有答话。
樊池接着道:“你知道那些,不是从什么散记上读到,而是因为你天生就知晓。”
九蘅不明所以地看着樊池:“此话怎讲?”
樊池道:“因为——你安蒲,就是棵大山参啊!”话未落,人如疾风般闪过,掐着安蒲的脖子将他按在了墙上。
安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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