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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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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所害的人都惨。”

翻身上了猫背转身欲去,却听那公子喑哑地出声:“不要那样——如果你抓住鱼祖,能不能善待它所寄生的尸身?”

她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为何?”

“那是我姐姐。”他哽咽着说,“他寄生的身体是我姐姐的。”

九蘅心中深受震动,又很诧异。樊池曾说过,上一次鱼祖被无意剑重创,不能随意寄生人身,所以在青蜃宫中它才设计想骗一具有邪力的“人傀”之身为己所用。

这次竟然成功了,同时鱼妇们又恢复了分裂的能力,说明这次寄生不同寻常。

此时无暇细问,道:“我若答应你,你能告诉我它在哪里吗?”

他仰着脸,看到她澄黑的眼中映出自己的剪影。他低声说:“它必在附近。在杀死狗皇帝之前,它走不了。”

九蘅的眼底如卷起寒冷风暴。原来如此。怪不得鲛军明知不是魂军敌手,却要全力以赴地扑来。怪不得它们朝着城门的方向冲击。原来并非想冲进城去,它们的目的只是皇帝奕远啊。

鱼祖与皇帝的命运不知为何牵扯住了,出于某种尚未猜透的原因,它必须杀了皇帝,否则就无法全身而退。

她嘴角绷起,一语不发驱着巨猫在战场边缘来回逡巡,不放过一丝一毫与众不同的迹象。

却找不到。只有鲛尸,鲛尸,数不尽的鲛尸。而且还能爬动的鲛尸已经不多了,天也快亮了,魂军正在无情地斩杀最后一批鲛军,要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取得完胜。

九蘅胸中燃着腾腾火焰,脸色越发的白,显得两只眼睛漆黑灼亮。这一次绝不能让鱼祖逃脱,绝不能。可是它到底在哪里?

最后一只鲛军被腰斩,魂军们激战后的气势一时之间收不住,如旋风一般翻卷在河面上。城门下站的奕远忽然扇子一展,扇面的冥河图一露出,就如一个有强烈吸力的风眼,魂军们被拧成一股龙卷风的模样,虽发出冲天怒喝却无法抵抗,被收进了扇面之中。

九蘅大惊,远远对着奕远喊:“皇上先别收他们!”

奕远冷冷道:“鲛军已被赶尽杀绝,不收进来,留着用来攻击朕吗?”

“还有鱼祖呢!”她大声喊道,“鱼祖还没抓住呢!”

奕远说:“鱼祖早逃得无影无踪了,去哪里抓?鲛军被杀绝了,它短期内不敢回来了,现在请方姑娘跟朕回宫,只要你以后带魂军为朕效力,朕是不会亏待你的。如果不从,我便将这收了两千魂军的扇子化为飞灰。”

这么一拖拉的功夫,东方天际已泻出晨光。这下好了,即使放了魂军出来,它们也不能显形做战了!奕远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把冥河扇收进了怀中。

“混蛋!”九蘅气得恨不能这就冲过去杀了他!身后冲过来那个囚服公子,因为没了押住他的魂军,他得了自由,拿着匕首跌跌撞撞就往护城河里跳,想踩着碎冰和浮尸过去继续刺杀皇帝。被九蘅一脚踢了回去:“有青蚨在那里,你跑过去死一万次又有什么用!你到底知不知道鱼祖藏在哪里,知道的话赶紧告诉我——”

话未说完就听到泼拉一声水响,城门正前方悬着的吊桥的底下,一条弯曲如蛟龙般的巨大黑影腾水而出,穿过悬飞的青蚨的空隙,准确地绕在了马上皇帝的腰间,将他整个人卷上半空!

一切发生得如电光火石,谁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被卷住的瞬间奕远将命灯紧紧抱在怀中,即使被奇怪的东西几乎勒断身体、整个人在半空里甩得要晕眩过去也没有松开。当剧烈的甩动停下,他先低头看了一眼命灯,见那一豆火苗仍然亮着,这才露出放心的神气,再低头去看是什么东西抓住了他。

是一条长长的、粗如水桶的东西,青黑的鳞片、发白的腹底、尖利的尾鳍。这根东西从护城河水里伸出来,上半身却仍隐在水中,看不见形状。

而只从这一条尾巴九蘅已认出了它。是鱼祖!它终于露面了。樊池曾说过鱼祖的身形能随意变大缩小,往大里变可如抵天巨龙,往小里变可细如发丝。

鱼祖现身了,她下意识地想冲过去斩杀,却又勒住了招财,额上冒出冷汗。她突然意识到这一次抓住它的可能性仍然很小。它随时可以缩形而退,即使被斩断了,也可以如上次一般断尾而逃。尤其现在它是在水中,往水里一扎就捞不回来!

拿这个恶心的东西可怎么办!

此时青蚨们见主子被抓,纷纷扑到水面上去,想找到劫持者的脑袋,对着脑门芯下手。然而鱼祖一直埋头在水里不肯露出来。智力极低的青蚨茫然贴着水面飞来飞去,不知所措。

那根把奕远举在半空的大尾动了起来,慢慢把他向水面放去。奕远忽然捂着灯叫起来:“不,停下来,我不能入水,不要浸熄了我的灯!”

他担心的竟不是自己会淹死,而是哥哥的命灯会被浸熄,也是令人感慨又难以理解。若不是听他亲口叙述,还真不敢相信奕展就是被他剥皮抽骨做成这盏灯的。

大尾却没有停下。他醒悟过来,冲着盘旋的青蚨们令道:“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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