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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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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署名而已吗?

奕远把铁符拿起来把玩了一下,偶然翻转过来,看到背面的黑月图形,微微变了脸色,唇线绷起,忽然间的错神却被九蘅捕捉到了。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奕远,走上巫蛊之路的皇帝,眼睛真实的模样怕是已变成图形的模样了吧。

他抬起头,对上她探究的目光。他的嘴角扯出苦苦一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我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是在修习巫蛊术之后,偶然发现的。情绪失控的时候会那样。”他低眼避开她的目光,“好像是巫蛊术带来的一种症状,又像是某种提示,或是标记,或是契约。可是并没有谁来索要代价。”

就像之前的幼烟等人一样的情况。九蘅觉得他没有撒谎,伸手将铁符要回来收好,又问道:“那您听说过燧蟊吗?”

他眼中一亮:“听说过,翅带妖火的飞虫,怎么,你见过吗?”

她点头:“我见过,而且曾经以为是相府流出去的。”

“不可能,”他说,“若得了这种罕物,丞相必会告诉我的。”

她不由蹙起了眉心。一路上遇到的许多妖物似乎毫无干系,除了一样的黑月图形。暂时参不透就先搁下了,转回话题:“后来呢?丞相死了,可是您还没有找到杀于谭的办法啊?”

他半明半暗的脸上如遮着阴翳,模样有些许阴森,“丞相去世后,于谭对朕的态度更加不敬,其篡位之心路人皆知,他连掩饰都懒得做了。你说,朕能如何?像史书上记载的那个悲情皇帝一样,拿一把刀,骑一匹马,带几个人冲出去被剁成肉酱,以死殉先祖吗?那又有什么用?于谦把废了朕取而代之的事项公然提上日程,朕,也等不得了。丞相留给我几样未来得及尝试的术法。我选来选去,选中了其中一样。”

“便是……青蚨吗?”

“是。丞相提醒过我,驭使青蚨之术没有验证过的记载,不知人体能不能承受。”奕远答道。巍巍天子,竟沦落到要用邪术平叛的地步,哀其无能为力,恨其不择手段。

无需九蘅追问青蚨之术的详细过程,他就主动讲述起来。或许压抑太久,难得有个倾诉的机会。而他不介意让她知道这些秘密,难道是将她当成了自己人?

九蘅尚还有点头脑,没有这般一厢情愿。听了这够杀头的机密,多半……是将她当成了必死之人,说与她听最终也会被带入地底。九蘅不以为意,先听了再说。

奕远详尽地描述了令人发指的术法,仿佛说出来,就能让听者分担他所历的痛苦。实际上的确如此,仅听一听就毛骨悚然,恨不能掩上耳朵。

他脸上露出奇异的兴奋,灯笼白焰映进眼底如鬼火幽幽:“丞相留给我的是一颗封着母蚨的琥珀。我把它吞下,一日之后,母蚨在我体内活过来,它腹中的万千虫籽孵出,附在我脏腑上吸食我的血液。为了供养它们成长,我身边的宫女太监全被我吸干了血。

寝宫外面的人觉察有异进来看时,只见一地干尸。于谭亲自赶来察看,搜查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我。实际上我已挂在高高的房梁角落里,嘴里吐出丝,结了一个巨大的茧把自己包裹起来,像只蚕蛹一样沉入睡眠,等着体内青蚨孵化。”

奕远在梁上足足挂了一个月。等他醒来破茧而出的时候,感受到体内麻痒异动,一张口,一群飞虫冲口而出,遇风变大为半人半虫的青蚨,长嘴薄翼,力大无比,会低空飞行,能听他号令,把尖嘴刺入人的头芯将人吸成干尸。

九蘅听得喉咙都痒起来,浑身难受,盯着奕远的嘴,生怕看到他一张口吐出无数飞虫的情景。

她顺了顺气,问道:“你便操控青蚨杀了于谭吗?”这些事银山不曾八卦过,因为丞相府自尽案后银山就离开京城追捕阿步去了,所以这些事他并不清楚。

“我是想那样做的。我猜着我失踪后他会即刻称帝,可是……”奕展两手扶着灯笼,身体微微前倾,低低的声线如寒夜的蔓延:“可是青蚨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是活人了。”

她一怔:“他死了?”

“半死半生。”他说,“他变成了鲛尸。”

沦为蛾质的朱蛾

于谭已将雷夏视作他的雷夏,把京城当作他的京城。鱼妇之灾后各地官府和边疆驻军基本失去联络,于谭能调用的军队仅有禁卫军,再加上五十里外狭风关驻军。

九蘅听他提到狭风关,眼神微动,却什么也没说。

禁卫军分中、外两军。于谭就是在亲自赶往外军驻地布署防御鱼妇事宜时,一去不回。

奕远道:“确切的说,也不是一去不返。于谭其实回来了。”

这时,右侧挂着帘子的墙后突然传来一下撞击声,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撞在铁栅上,帘子都震得颤抖了。紧接着九蘅仿佛听到了熟悉声音——阔大口腔发出的嘶嘶声,鳞片摩擦的声音,有力的尾部拍打的噼啪声。

阁外有鲛尸!

她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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