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 / 4)
后已渐渐好起来,皮肤表面创口已愈合,不用施障眼术也看不出了,深处的伤离完全好起来还有很远。一夜激战之后难免血气翻涌。这样下去怕是难以应对接下来的事。干脆打坐调息,努力平静下来恢复一点体力。
永福宫。夜色罩下时传来敲门声,响起女子的话音:“皇上请方姑娘前往御花园饮酒赏梅。”九蘅推开门,看到朱蛾变的宫女。她没有废话,牵了招财跟着朱蛾前去。
后花园中的花木被白雪覆盖装点,亭台楼阁没有被改成虫巢,看着舒心了许多。忽有清香扑面,借着雪地反光,即使是晚上也能看到是一片盛开的腊梅,俏色满眼。梅园中的一片小湖边的暖阁里已摆好了宴席,奕远已经等在里面。
暖阁外站了几名低着头的侍卫,尖长口器紧贴身前,复眼被帽子遮去大半,乍看像个人样,细看遍体生寒。招财竖起毛发,控制不住地想上前扑杀。
九蘅紧了下手中缰绳拉住了它:“乖,它不惹你就先别杀。若是想吃可以杀一个。”
几个侍卫哆嗦了一下。
九蘅把招财放在外面,自己进了暖阁,里面暖意融融,佳肴丰盛。暖阁的三面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环绕的梅林,窗棂框住白雪红梅。临水一面的窗上挂着天青色垂帘。这样的情形简直要把阁内的人欺骗了,以为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千疮百孔。奕远清冷的面目仿佛也被暖意融化,彬彬有礼地请她入席。九蘅丝毫没有客气,还把一盘子红烧鱼端出去给了招财。
然后又盯上了一份晶莹剔透的金黄色桂花糕。她微笑道:“皇上,樊池喜欢吃甜,麻烦您派人给他送去。”
奕远失笑:“好。方姑娘这样不见外,朕很欣慰。”
九蘅扬眉道:“也不是不见外。是您现在有求于我,我趁机提点小要求,皇上必不会生气。”
奕远眼中笑意加深:“方姑娘是个聪明人。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樊公子不会受苦。”
一个杀头版八卦
樊池愣了一阵,叫住了朱蛾:“等一下!没有别的事了吗?”
“没有了。樊公子请安心歇息。”留下妩媚的一瞥,关门离去。
他站在桌前掂起一块微凉的桂花膏,突然明白过来,心沉入谷底。是他弄错了。潜意识中认为他强她弱,误以为皇帝是扣她做人质,强迫他为皇帝效力。而实际上,皇帝看中的是能剿杀鲛军的魂军。
大战青蚨时,那一声“魂军出战”是九蘅喊出来的,所以奕远那时就知道了能号令魂军的是九蘅,而不是他。
九蘅才是奕远看中的人。
他才是人质。
梅园暖阁。九蘅专注地啃掉了一整个水晶肘子。很久很久没吃这么好了。奕远没有动任何饭菜,只端起朱蛾给他斟的一杯颜色深红的酒徐徐饮着。
九蘅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时,注意到杯沿沾染的酒色有些特异,微微一怔。奕远嘴角弯起一丝笑,道:“温暖醇香,丝滑润喉。姑娘要来一点吗?”
她抬眼看着他:“谢皇上,不必了。”
她不知道自己眼底的厌恶有没有压住。他的杯中并不是红色的酒,而是血。新鲜的血。也不必指望是什么兽血,必是人血无疑。之前樊池说这个皇帝身有邪气,现在看来邪得不轻。
她也没有任何胃口了。
奕远拿一根银针挑了一下手边小灯笼中的灯芯,略有些微弱的白色焰苗变亮了一些,如闲聊一边问道:“方姑娘是哪里人氏?”
“我的家乡是瑜州。”她与皇帝说话的态度仍是的尽量维持礼节,但内心已知此人非我族类,内心尊重全无,疏冷的神态无意间流露出来。
奕远却不以为意。“瑜州方家……”他蹙眉思索,似乎觉得耳熟。
九蘅提醒他:“是兵部殷录的亲家。”
奕远恍然记起:“哦,对了,给军队供应丝棉衣物的方家与殷录是亲家。你是方家的女儿,这么说殷录是你的外公了?昨天晚上殷录也在啊,你不认得他吗?”
九蘅明白了——昨天晚上,默默跟于奕远身后的那十几名大臣中就有殷录。她漠然道:“他不是我外公,殷录的女儿不是我生母。”她记得殷录虽在京做官,以前却并不是能在皇帝身边走动的大臣。想必是妖祸之后,借着匍匐在妖物脚下苟且偷生,升了官,得了重用。不由心生鄙视。果然与他的女儿殷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奕远点点头,对这些家族的纠结关系没有兴趣追究。只问:“瑜州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望向皇帝的眼睛,语气低冷:“鱼妇之灾起于瑜州附近的雪峰,是遭灾最早、最重的地区。瑜州城几乎全部沦陷,半数以上居民遇害。我的家人也全都死于鱼妇之手。”
皇帝静静听着,右手边灯笼的光照着他的脸,一半笼罩在苍白灯光中,一半陷在暗色的阴影里,瞳孔古井无波。
那盏白灯的光映在对面九蘅的眼里,却跳跃出簇燃的光芒。她说:“可是后来,幸存的城民联手击败了鲛尸的最后进攻,鱼祖也负重伤逃走。现在他们已经抢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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