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1 / 3)
是捕头银山。
阿步拼命挣扎起来,最后还狠狠咬了银山的手一口,趁他吃痛松手,不管身后的怒骂声,拔腿跑走了。
然而终于还是没追上,手中铁符变得冰冷了,再也感应不到幼烟的讯息。但是这次他没有再放弃,而是当夜就出了京城。一个身手麻利的偷儿混出城并非难事。
天亮之后,相爷府的人来报官说丢了一枚火焰珠。前几天相爷家十七口奇异自尽的案子尚未破,相府虽然被封,但府中闹鬼的传闻正盛,府里的人或走或避,官府派去蹲守的衙役晚上都只把着大门,不敢往里去,大概是给小偷创造了可乘之机。
但偏偏有留守家丁与小偷撞了个正面,虽让他跑了,却看清了样貌。
绘师按家丁的描述把小偷的样貌画出来时,银山的脸色发白了。旁边的同僚拍了他一下:“哎,银山,这不是你常盯的那个小哑巴惯偷吗?叫什么来着……阿步是吗?”
银山的脸由白转青,“咔”地握紧腰刀前去请命,誓要亲手抓住这个臭小子!
一边走一边咬着牙根低声骂:“不知死活的东西……窃取相府重宝,这是死罪啊……浑蛋……如果让我抓到你,如果……”
如果他抓到阿步,然后呢?把他送起死牢,押上断头台吗?
银山整颗心都颤抖起来。
不论如何,不能让别人先一步抓到阿步。请命之后,他先去小贼们常住的窝那里搜索,却撞见数个小贼从那个破屋子里惊叫着往外跑。他揪住一个问:“出什么事了?”
那孩子哆哆嗦嗦指着屋子:“死……死了!”
他脸色一变,冲进屋中,饶是他见过许多凶案现场,里面的惨状也令他不寒而栗。
一个破布偶一般的人倒在墙角,从头到脚到是血,地上也是大片血泊。手脚以奇怪的角度拧巴着,显然四肢都断掉了,而且是生生拧断、折断的,白色骨茬从关节刺出。那人的脸更加可怕,两眼眶已成血洞,带着筋络的眼珠滚落在脚边。鼻子没有了,而疑似割去鼻子的刀丢在不远处。大张的嘴里也是血肉模糊,喉咙里还在不断向外淌着紫黑的血。
他半天才认出那是老黄皮。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经过勘察,老黄皮的死因竟是自杀。
被吓破胆的小贼们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事情经过:老黄皮像往常一样,午饭后喝着一碗茶叶沫子冲出的大碗茶,毫无征兆的突然发疯,拼命自残,先是灌下哑药,又拿刀割掉自己鼻子,用手指活生生挖出自己双眼,以不可思议的力量掰断了自己的双腿,右手拧断左臂,右臂是用力砸在锅台上砸折的!这个过程他似乎非常痛苦和恐惧,却因为先灌了哑药发不出声音。
据说他自残的动作毫不含糊,无比干脆又无比残忍地虐杀了自己!
难免让人想到,这个老黄皮曾把同样的手法把他拐来的小儿弄残,让他们成为乞儿或小偷。如今这些手段似乎还回了他自己身上。
这是报应吗?报应的方式竟如此恐怖。
参加审案的人面面相觑,均是想起了几天前中邪一样自杀了十七口人的相爷府。而且这个老黄皮自杀的方式比相府那些人更惨更怪异。
一边是个老拍花子,一边是富贵无边的相爷府,二者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他们匆匆以自杀结案,不愿再粘染这妖邪气的案子。
银山却总觉得此案与阿步有关,感觉阿步正在走向诡异又危险的方向,心中如火烧燎。
他很快查出阿步已出京城。没做任何准备,银山就踏上了追捕阿步的征程。
的确是阿步盗窃了相府的“红宝珠”。偷到手时,他才发现这个珠子大若婴儿拳头,焰光流转,被冰冷坚固的玄冰封住,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罕世珍宝,偷了这个东西大概是要被砍头的。
但他毫不犹豫地将它打进包裹,背在背上翻墙而出,其间还撞上一个家丁,险些被抓住,好在有惊无险。之所以不惜犯下死罪,是为了幼烟。他记得幼烟曾告诉银山,她第一次被囚禁相府,是因为企图盗窃红宝珠被抓住囚禁。于是他就猜测是“黑斗篷”指使她去做这件事的,就像老黄皮指使他去偷行人的钱袋一样。
这个宝珠如此贵重,如果拿它去跟斗篷人交换,必能换取幼烟的自由。
他背着“红宝珠”徒步行走,没有方向,胸前挂的黑月符坠子一直冰冷,他期待着有一天它能感应到幼烟的信息。然而他更多看到的是自己的通缉令,几乎在每个城镇的入口都张贴着。红宝珠大如人头不好藏匿,一旦有守卫搜身查验他就得落荒而逃,好几次被怀疑追赶,逃得狼狈不堪,还多亏幼烟传授他的奇阵术才一次次躲过抓捕。
而最执着于抓住他的人是银山,而且一追就是半年之久,竟没有放弃的意思,令阿步十分懊恼,这捕头没有别的犯人要抓了吗?一个宝珠至于吗!有那么两三次银山都望到他了,气急败坏恶形恶状的样子,好像一抓住他就要当场掐死,吓得阿步脚底抹油跑得尤其快。
那一天他又不幸被银山捕捉到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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