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3)
,注视着她的目光里不知蓄了多少读不懂的感情,轻声道:“就留下来,不要跟他走好吗?”手臂忽然用力,将她轻轻拥住。
她不由愣住——这个妖精的深情总是莫名其妙,忽起忽落的感情让她不知所措。妖精的花样都这么多吗?……大概是因为妖精无视人间礼法,喜欢这样随意而夸张地表达情感吧?
突然“轰”一声巨响,青铜门旁边的山壁硬生生炸裂,樊池挟着滚滚烟尘从裂开的石隙中飞身而出,未等二人反应过来,他已欺身到面前,“砰”地一掌击在黎存之的左肩。九蘅分明听到了骨头的碎裂声,眼睁睁看着黎存之横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后背砸断一棵小树,倒在地上满面痛楚,嘴里喷出血来。
她惊呼一声跑到黎存之面前扶他坐起:“你怎么样?”
他想说话却痛得说不出,捂着左肩摇了摇头。左手臂无法动弹的样子,肩骨必是碎了。
九蘅臂上一紧,回头一看,是樊池拉住了她。他的脸上带着冷漠的怒意:“不用管他,你过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樊池:“他一时冲动将你关在里面,你便打断他肩骨?”
他冷冷盯着黎存之,道:“我打他并非因为他关我,而是因为他擅自带走你。”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指着黎存之,“如果他要害我,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现在?”
他仿佛觉得她说的多余:“我说过不允你离开我的视线。”
“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私有宠物了?”她的语气中的冰凉甚至压过了怒气。
“本来就是。”
“不是。”她飞快地否认,语气尖锐而坚定。
他终于有些意识到此刻的九蘅有多愤怒。一直放在黎存之身上的注意力收回,落到九蘅身上。她的身体紧绷,捏起了拳头,呼吸都急促了,站在黎存之前面,竟是防范着他、保护着黎存之的姿态。
他感觉非常非常不愉快。眉心微蹙,朝她伸出手去:“我们走。”
九蘅躲了一下,他的手悬在了半空。她的脸色发白,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自己走吧。我不能走。你若不放心那个放在我这里的东西,便取了它走吧。”
百般保护,形影不离,不容染指,不过是因为灵慧罢了。
他愣住了。取了它走?取了灵慧走?明明只有她死了,灵慧兽才会从她身躯内剥离开来。她说这个话的意思是死也不会走,还是要与他决裂?
九蘅的声音里带着低颤:“反正,对神族来说,凡人,或者风狸,都是低等的性命。”
他只觉得怒气瞬间充斥胸口,向她走了一步,准备强行抓着她离开。她吃了一惊,畏惧地退了一步。
她受惊的样子让他愣住了。她害怕他?她真的以为他会杀了她取灵慧吗?
他与她对视着,眼底压抑着起伏的情绪。忽然转身走开,径直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九蘅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园林的叶隙间,心中暗暗绞痛,力气仿佛从身体中抽走,如空壳一般站在原地久久发呆。身后的一声呻吟传来,这才记起黎存之还躺在地上呢,忙回到他身边。看他痛得脸色苍白,冷汗渗出,扶着他问道:“你伤得怎样?”
他苦笑一下:“神族的掌力果然厉害。肩骨碎了,内脏也震了一下。不过死不了,还要多谢他手下留情。”
她神色一黯:“对不起。”
他瞳中一冷:“你凭什么替他说对不起?”
她一怔:“我……”
“你是你,他是他。不管他如何对我,我都喜欢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里带着伤后的微颤,更加触人心弦。
九蘅不知如何接话的时候,他眼眸忽然失神,向后倒去,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她急忙拍着他的脸试图唤醒他:“黎药师!你撑住!倒是给自己上个药再晕啊!”奈何他已软倒在她的臂弯,没了反应。
她忙忙地在他身上乱摸着找药——记得他曾给跌破膝盖的小童上药,那装了灵药的药瓶就塞在他怀中的。可是摸了半天,恨不得将他从头到脚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无奈只能到前院去喊了人来。人们看到风声堡的顶梁柱倒了,惊慌失措,纷纷问道:“黎药师是怎么受伤的?”她嗫嚅着没敢说是樊池打的。
人们也顾不上追问,先将黎存之抬回屋子躺着。混乱中九蘅拉住一人问道:“有没有看到与我同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不久前从大门出去了,我还以为方姑娘跟他一起离开了呢。”
她“哦”了一声,心中空落落的。
黎存之医治了很多人,轮到他受伤时,却没人能给他医治。九蘅翻遍了他的屋子,也没找到那灵药。可是也不能就让他折了的肩骨那样搁着,就由懂点接骨的老人给他正骨、上夹板。他在昏迷中也痛得哼出声来,九蘅在旁边看着心跟着纠成一团。好不容易弄好了,人们搁下些饭菜,陆续离开。堡里的人们都拖家带口,照料他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在九蘅的身上。
她替他擦净额上颈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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