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沈家关系复杂,每一房之间盘根交错,自一年前沈家父母也意外逝世,这一代的二房只剩了沈卿开始,大家就都知道,可能相比家里那些人,沈卿更愿意相信时恒湫这个哥哥。
兄妹两人都没了父母,颇有点相依为命的意思。
世家子弟,多游手好闲,这一代长起来的,能把家里那点产业打理得更上一层楼的——季言礼算一个,帮沈家干活,还要看着时家不要后院起火的时恒湫算一个。
女孩子里面做得出众的,捡来挑去的看要数沈卿。
林老爷子对他们几个有颇多青睐,甚至吃饭的时候都坐在了他们这桌。
林老爷子的二女儿,也就是林行舟的母亲坐在老爷子的左手边,饭吃到一半时,忽然看向沈卿和季言礼,含笑着来了句:“前几天茶庄里的热闹我可听说了。”
她没明说是什么,但在座的几个都反应过来,一个还在上学的季家妹妹从饭碗里抬起头,往这侧好奇得瞟了眼:“二哥和沈家姐姐在谈恋爱吗?”
话落,时恒湫抬眸,不着痕迹地望了那侧一眼。
小姑娘没有察觉,一边扒饭一边小声感叹了一句:“沈家姐姐好漂亮。”
人年龄大了就爱说媒,林老爷子一听这茬,当即看了过来,摇着手里的扇子道:“我说今天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
老爷子折了扇子一点季言礼,佯装生气地对沈卿说:“你这姑娘我叫你你不来,他叫你你就过来?”
沈卿把手边的白瓷盅盖上,脸上扬了乖巧的笑:“怎么来不都是给爷爷祝寿?”
沈卿半起身,行了个漂亮的礼:“祝爷爷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您这生日我怎么也要再陪着过二三十年。”
老爷子被沈卿逗乐,扬着扇子直点她,说满桌子就她会说话。
这话茬完了老爷子又提起来刚刚的事儿:“卿卿今年也二十四了,有没有想过议个亲?”
季言礼正好放了筷子,抽了架子上的湿帕。
老爷子乐呵呵地望着季言礼:“要不就季家这小子?”
沈卿明显感觉时恒湫放在桌子上的手动了下,她手伸下去,在垂布的遮掩下按住时恒湫另一个手的手腕。
没成想,拉红线拉上头的老爷子把目光又转向了他们这侧。
老爷子脸上堆着笑,满面红光的问时恒湫:“恒湫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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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时恒湫像是愣神又像是在想什么别的东西,他垂眸看着手边的茶盏,没有说话。
老爷子不疑有他,以为时恒湫是工作太忙,才会在吃饭的时候走神。
“恒湫。”林老爷子又叫了一声。
沈卿的手从垂布下拿上来。
时恒湫把手边的那白瓷茶盏端起来,低头抿茶时说了句:“看小卿自己的意思。”
离得太近,沈卿这小动作逃得了别人却没逃得了季言礼的眼睛。
他们这桌临着窗户,身后木质栏窗半敞,掠进来清凉的夏日夜风。
议亲那话题已经被岔开了,几个长辈正揪着刚说沈卿漂亮的小姑娘问她的学业。
季言礼把筷子放下,没抬眼,问身旁的沈卿:“你和你哥关系很好?”
沈卿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狐疑地看过去。
她觉得季言礼这话问得奇怪,在那个浑水一般的沈家,除了父母,她能相信的大概只有作为哥哥的时恒湫,不和时恒湫关系好难不成和他好?
不过心里虽是这么想,但显然不能这么回答。
她还要钓他,这么回岂不是自掘坟墓。
沈卿把身前的汤碗推开,正要说话,隔壁时恒湫突然出了声:“不和自家人关系好,难不成和你好?”
男人声音很冷,和着陶瓷碗壁相撞的声音更多了些嘲讽。
沈卿:
就,还不如让她自己说。
沈卿轻闭了下眼睛,下次绝对绝对不会再和时恒湫坐一起。
她侧眸瞪了时恒湫一眼,时恒湫跟没看见一样,眼睛都不带眨的,抬手把自己那碗还热着的馄饨推给了她。
几分钟前刚上的,每人一份,沈卿那只碗里的却已经吃完了。
巴掌大的小碗,一共五枚,皮薄到几乎半透明,馅料用的有虾仁和鲅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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