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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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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仿佛那个倚着门框在笑的少年一下子退得好远好远。

这事,是她错了。

她意识到,在这之前,其实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爷爷书念得不好,想着给她找个有天分的赘婿,留下些许读书人的天赋,而爷爷一个人撑着偌大的家业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时间教导她,对她也不甚苛责。

她没有墨水,总被那些精通诗词歌赋的小姐嘲笑。

她自是不屑和她们做朋友,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只会挥霍钱财。

最是消金的便是烟花之地和歌舞乐坊。

后来,叶可卿养了些伶人,看似沉溺于他们的花言巧语,实则不过是贪图有人关心。

反观青阳尘璧,虽然家徒四壁,可是他的父母都是极好的,令她好生羡慕……

他真的在为节衣缩食的生活而勤奋,为生我劬劳的父母减轻负担。

在他看来,笔墨纸砚得来不易,理当珍视每一笔每一画。

而于她则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只会轻贱,殊不知浪费的是别人的心血。

叶可卿揉了揉有些发黑的眼圈,顶着头上一坨乱草坐了起来。

哎,心情不好影响睡眠。

门被扣响,叶可卿穿着木屐打开门,少年冷着一张脸,眼中常年积雪,冷冰冰道:“收拾一下,吃了早饭上山。”

叶可卿咬着唇“嗯”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两人之间似乎隔阂更深了。

春意正浓。

整个麓山山脉染上了新绿,层峦叠嶂,花木扶疏。

山谷里大片大片的野花绵延十里,在旖旎的春光里云蒸霞蔚。一阵阵馥郁的花香随着清风荡开,把蝴蝶迷醉,袅娜蹁跹。

远处有山泉汇成的溪涧,涓涓流向山下。

青阳捕快掬了一大捧来喝,朗笑着大喊:“好甜,娘子你们快来。”

兰姨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对着相公嫣然一笑。她的脸颊泛着红晕,唇色朱樱一点,头上斜插一雕花木簪,身段恰到好处的丰腴,正是徐娘风韵犹存。

那一笑,霎时漫山遍野的花都失了颜色。

青阳捕快一时看得发愣,拿出水壶满上,屁颠颠地朝娘子大步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牵着娘子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还用自己的袖子擦了又擦,然后目光灼灼地递上水:“娘子渴了吧,来喝水。”

“爹,我也渴了。”青阳尘璧巴巴地望着,一只手提着装有他和叶可卿口粮的食盒,一只手拎着乱七八糟的水壶、油纸伞和空碟等。

“自己打去,多大人了。”只见他爹头也不回,只细声问他娘,“还要吗?热不热?要不要我给你扇风?”

青阳尘璧一噎,听见了一声幸灾乐祸的笑。

叶可卿见他凉凉地看了过来,收敛了笑意。

青阳尘璧努努嘴,示意她取了他的水壶给他打水喝。

叶可卿很想装作没看到,可看在他背的东西有她一份的份上,伺候他一回。

叶可卿在他炯炯的目光下打来水,或许是某些画面带偏了,她对他说:“你蹲低一点。”

青阳尘璧刚要放下食盒的手一顿,默默蹲得低了些。

叶可卿把壶递到他唇边,微微倾斜。

少年垂下睫毛,清冽的甘泉顺着少年的唇瓣流入,喉结上下滚动。

叶可卿停下手,便听见青阳尘璧对她说“还要”,便又喂了一些。

树荫底下。

假想情敌

树荫底下。

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公子提着衣摆小步往前跑,脚下穿的是男女皆可的蝴蝶鞋,腰间佩戴翡翠玉佩,平添几分儒雅。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手忙脚乱整理帽子的小厮。

离青阳尘璧近了些,公子的步伐顿住了,脸色有些难看,指着那方,声音雌雄莫辨。

“絮儿,那贱人是谁?”

絮儿好不容易追上,喘着气道:“那个是青阳公子家里捡来的孤女。”

“孤女?”公子一脸不高兴,咬着银牙道。

很快此人便敛了怒容,整理了一下衣襟信步走出:“青阳兄,竟没想到是你。”

“室安兄。”青阳尘璧碍于手上无空,微微颔首道。

“絮儿,你去帮青阳兄。”

絮儿得了令,过去一把挤开叶可卿,隔在两个人中间,要去帮青阳尘璧拿东西。

青阳尘璧侧身躲开:“不用了。”

这公子也不恼,习惯了青阳尘璧这般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转过身去,向青阳夫妇行了个晚辈礼。

“二位定是青阳兄的父母,晚辈乃衡王庶子冯室安,和青阳兄是同窗。”

虽然是庶子,那也是皇亲国戚,不是她们这种小老百姓可以接触得到的。

青阳捕快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竟然也回了一个晚辈礼,“哎呀……折煞草民了,您快快请起。”

“不知道伯父伯母要去何处游玩?不若一起。”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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