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3)
不经心地吐出三个字,“不心疼。”
“皇上都罚江贵嫔了,还说不心疼。”婉芙固执地不依,那双眼里暗示明显,就差说出口了。
李玄胤终于被她吵得不耐,钳住她的下颌晃了晃,随口道:“怎么,这么缠着朕,要朕下旨封你采女?”
帝王说得太过随意,让婉芙看不出皇上是否真有这么个意思。只是她听后小脸顿时垮下来,后宫嫔妃中,采女从八品,属最下等的位份,若真以采女的位份上位,岂不是明说了皇上根本不在乎自己,随便一个得势的宫人都能欺负得了,她咬咬唇,泪珠子吧嗒吧嗒又掉下来,砸到帝王手背。
长成这样,即使哭也是梨花带雨招人心疼。
李玄胤眯起眸子,仔细端详这张脸,莫名的,竟觉得她觉得有趣,若非时机不对,倒想看她去别的地方哭,譬如那张榻上。
“哭什么?”
婉芙别开脸,要从帝王怀中下来,“奴婢身份低微,不配伺候皇上。”
“说的什么话!”
李玄胤揽住她的腰身,竟看不出她这泪珠子是情之所至还是故作姿态。
见怀中人还哭,他拿着冰块盖住那张小脸,冷嗤道:“胆子不小,敢跟朕闹脾气。”
若是陈德海在这,不禁又要腹诽一句,若非您惯着,婉芙姑娘一个小小的宫女,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
“奴婢就做奴才好了,左右也是受主子打骂,奴婢也习惯了。”婉芙抽噎两声,睫毛挂着的泪珠子晶莹剔透,那双眸三分嗔怪,娇媚到了骨子里。
李玄胤这时在想,就因着这张脸,封她三品以上的位份都不为过。先帝在时,但凡挑到貌美的女子,便是那女子想要妃位,也轻而易举。但他倒底不是先帝那样的昏君,这女子庶女出身,又在宫中为婢,位份太高了难免招人眼,于她也不好。
他心底沉思,眼眸也跟着沉下来。婉芙见他迟迟不语,以为自己是过了头,惹他不悦。小闹宜情,若不知分寸,难免招男子厌烦,她心中思量自己方才的言语,猜度约莫是哭得太多,才惹得不喜,眼眸微动,轻敛下了声。
两人各怀心思,稍许,李玄胤敲了敲案,正欲说话,陈德海趴着门传话,“皇上,江贵嫔晕倒见红了,咸福宫请皇上过去看看。”
江贵嫔见红……
婉芙心头下意识跳了下,眼眸怔然,若真如她所想的那般……就在这时,怎会在这时?
若再过上片刻,皇上或许就会松口给她位份,偏偏这个时候传出这信。
若是江晚吟有孕,她不敢保证,以皇上现在对她的兴趣能大过江晚吟腹中的龙种。她不想让皇上现在过去,难保江晚吟会说什么话,但她拦不住,如今的她只是一个奴才,她不能不知规矩得惹帝王厌烦。
她很清醒,知道该怎样以退为进。
所以她垂下头,小声道了句,“江贵嫔见红,皇上理当去看上一眼。”说罢默默地站起身,脸颊依旧红肿,泪痕犹在,似是委屈,又隐忍着不说。
李玄胤见她这样,眉宇微拧,她便是这般,该听话的时候不会缠人半分,分明清楚,他若是去了咸福宫,难保会再来吟霜斋看她。说不准还会被江贵嫔说动,逐她出宫。
他起身,又见她屈膝福礼,俨然一副恭送的姿态。
方才的所有缠绵暧昧消散,她如同一个普通的奴才,恭送君王。
李玄胤见她垂着头闷不吭声,一句都不说的听话模样,心头仿佛窝了股火,他还没说什么,她就断定自己会走,断定自己会不管她,他脸沉下来,没再去看,拂袖出了殿门。
陈德海跟在后面,吟霜斋主子奴才都出来恭送,唯独婉芙姑娘不在,他分明看见皇上登上銮舆时,有意在人群扫了眼,应是没见到人,脸色沉得厉害。
一刻钟前还好好的,陈德海看得心惊胆战,不知是江贵嫔这事扰得皇上不虞,还是因为别的,不过这江贵嫔委实命好,前脚刚被禁闭,后脚就有了身孕。
这本就张扬的人怀了龙裔,日后还不得在宫里横着走。就是不知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婉芙姑娘,咸福宫这时来信儿,显然就是知道圣驾还在吟霜斋,针对婉芙姑娘来的。
……
圣驾到了咸福宫,有嫔妃闻讯,早已过来,见皇上进了宫门,近前屈身恭迎。
李玄胤脸色并不好,未看这些莺莺燕燕的女子,直接入了殿。一众嫔妃都觑见皇上的脸色,以为皇上是忧心江贵嫔,不禁嫉恨这嚣张的江贵嫔还真是命好,赶这个节骨眼上怀了身孕!
内殿里,太医躬身把脉,江贵嫔侧躺在软榻上,脸色煞白,眸子红了一圈,听见动静,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呜呜着喊疼。
榻上殷红的血迹还未来得及清扫,触目惊心。李玄胤看清情形,沉了脸色。
坤宁宫较咸福宫远,皇后姗姗来迟,紧跟着后面的就是宁贵妃,江贵嫔有孕,宁贵妃哪高兴得起来,往日的敷衍都没了,扫皇后一眼,扶着宫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咸福宫。
梳柳对宁贵妃的目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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