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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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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不能吧?那孟铁头虽然总办不着调的事,但也罪不至死,”有心软的女同志便说,“大家要是对那个南方客商不满意,堵着他不让进也就差不多了。打人可不对,万一被上面追究起来,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我当时在场呢,看得真真的!大伙儿把那南方老板的车围住了,不让他进厂。大家还算克制,没对外人动手,只想让他知难而退,放弃收购粮机厂。”

有人问:“那怎么还把孟铁头给打了,他那天不是一直在厂里缩着吗?”

“他自己瞎出头呗,”爆料人继续透露,“那南方老板进不了厂区,就坐在车里给孟铁头打电话问他合作还要不要谈。孟铁头怕人跑了,就颠颠儿地从厂里跑出来接人。工人们对他有怨气,双方交涉不成功,情绪一激动就把人揍了!”

“你们说,他把厂子贱卖了,对自己能有啥好处?私营老板买了工厂以后,肯定要让自己人当厂长,他这个厂长八成要被撤下去的。”

有人猜测:“人家兴许早就私下拿到南方客商的好处了,有了真金白银到手,谁还在乎一个厂长的职位啊。”

大家顿时不说话了。

隔了好半晌,隔壁桌才有人接着说:“工人们闹这一次也算值了,省里和市里都派了人去粮机厂调查情况,听说市里还承诺给粮机厂联系其他投资商。”

其他下岗工人不以为意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其他投资商也未必会给出好价钱。你等着瞧吧,粮机厂那地皮和设备的价格还是超不过2200万。”

张茂年还在用筷子抠着熏骨架上的碎肉,疑惑道:“孟铁头受伤了吗?之前没听说啊!”

第一天去粮机厂调研的行程被打断了,调研组一行人至今没有见到孟厂长本人。

但是,孟铁头的大名如雷贯耳,大家未见其人,却早就将他当成了熟人。

“好像没有吧,”曾琴蹙眉说,“要是真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支书早就跟咱们说了。”

满春华曾在粮机厂工作过七八年,在那里有自己的人脉。

而且随着满春华职位水涨船高,以前的老同事还会以粮机厂为引子,主动向她介绍情况拉关系。

粮机厂要是真的差点闹出人命,满春华不可能不知情。

然而,大家前一天还在夜市的大排档里听粮机厂的八卦,次日就被告知,可以去粮机厂实地调研了。

“支书,听说孟铁、孟厂长受伤住院了,咱们现在去调研合适吗?”

“没事,都是皮外伤,去医院涂了碘伏就回家了。”

一行人乘车来到粮机厂的厂区,车子刚停稳便有几名厂领导迎了上来。

因着大家提前知晓了孟铁头受伤的消息,所以见到那个眼眶淤青的中年男人后,很轻易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孟轶兴将客人请进了会议室,自嘲似的说:“早就想请中央党校的同志们来我们厂做客了,可惜最近厂里闹出了点事情,让大家见笑了。”

正常情况下,客人们应该在此时说些客套话,然后将话题岔过去。

可是,满春华却开诚布公地问:“老孟,厂里跟那位南方客商是怎么谈的?怎么引起职工这么大的不满?”

孟轶兴苦笑道:“主任,我们把客商找来,还没正式谈过呢!客商只报了一个模糊的2100万的价格。按照我的预期,这个报价还是能再谈一谈的。结果那些工人不知被谁撺掇的,全都围在了厂门口,不让人家客商进门。”

他那天看见职工们扯的横幅,也被吓了一大跳。

没想到谈判还没进行就引起职工那么大的不满。

他去厂门口接应客商的时候,还被很多人骂做孟铁头。

孟铁头是他户口本上的曾用名,当年上户口的时候,户籍民警将“孟轶兴”写成了“孟铁头”。

即使后来去派出所改了过来,也在户口本上多了一个曾用名。

他这曾用名不知被谁听了去,就莫名其妙在厂里叫开了。

大家最初喊他孟铁头的时候还带着点调侃,后来再喊就全是讽刺。

他也知道厂子发展不起来,导致工人们对他有很大怨气。

但他能怎么办?

粮机厂在三年内换了三个一把手,每换一个人,厂里的总资产就要缩水一部分。

93年刚改制的时候,新成立的股份公司值四千万。

轮到他接手时,就只剩2500万左右了。

这玩意儿就像击鼓传花,厂子在许厂长手里那会儿就不太行,传到他手里以后,只过了不到四个月就全面崩盘了。

自己这运气实在是不怎么样。

满春华是其他企业的领导,她也不想对粮机厂的经营指手画脚,但这次还有调研组的课题任务要完成,大家对这个课题投注了不少心血。

她拧眉听孟轶兴滔滔不绝地诉苦,听了一阵子就打断道:“职工一直都很体谅厂里的难处,即使私下有抱怨,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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