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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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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厂,也算是为大伙儿想过办法了。”

闻言,大叔嫌弃地瞪了这个小年轻一眼。

他这个年纪的一线工人,不追星,也不看什么改革纪录片,并不认识狄思科这张脸。

他只觉得这小年轻没眼力见,都这会儿了还在替姓孟的开脱!

“找个屁的出路!”大叔啐道,“那南方老板只出2100万就想吞下我们粮机厂,想得可真美!”

邹舟问:“那你们厂的大概估值是多少?”

“那我怎么知道?没听说谁来给我们估过值,反正前两年刚改制重组的时候,还说我们厂值四千多万。”大叔对此不太确定,就用手肘拐了一下同事,“诶,咱们厂现在估值是多少?”

“啥估值,估多少还不都是孟铁头说了算!厂里前年买的小轿车,全新的16万5,用了还不到两年,今年初就打着给职工发工资的旗号卖了,总共才卖了五万五!卖多少钱全靠他那一张嘴,非说那轿车旧了,二手车卖不上价!”

“旧什么啊,小车司机开车都小心着呢,谁敢祸祸厂长的车?那车开了两年还像全新的似的。”男人嘟哝,“五万五连面包车都买不来,还不知在谁家停着呢!”

“孟铁头就那样,”职工们不喊厂长,统一用孟铁头指代,一说孟铁头,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客商还没来呢,那瘪犊子先在大会上把厂子贬得一文不值,什么设备折旧,厂房破损,技术落后。我们也想搞先进技术,那不是被中途叫停了吗?”

另有一人说:“有没有估值咱不知道,但是去年老许也找来一个南方老板,那老板不要设备和职工,只要地皮搞房地产开发,出价2050万。今年找来的这个老板只比去年多给50万,设备、职工和地皮全要了。真不知道市里为什么要同意打包卖!咱那些设备可不止50万!”

狄思科替市领导解释:“这样可以节省一笔员工安置费。如果只卖地皮,必然会有大量工人下岗分流,市里要拿出一大笔钱买断职工工龄,还得将职工推向社会。”

这些都是不稳定因素。

如果有人愿意连厂带人一起接手,大多数领导都是愿意的。

有人回忆道:“去年老许找来那个南方老板的时候,好像确实说过,还差1700万的职工安置缺口,市里不想单单卖地皮,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按照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说法,卖地2050万,买断职工工龄花去1700万,那市里只能进账350万。

厂里还有两千多万的外债无法偿还,无论怎么卖都要亏本儿,还不如连职工带设备打包一起卖。

省了安置职工的1700万费用,还少了大批下岗职工。

有个稍年轻的高个工人说:“我看还不如去年就把厂子卖了,厂里出钱买断职工的工龄,职工最起码还能捞点好处,有点现金进账。”

工龄越高,拿到的补偿越多。

他参加工作十五年了,估计能拿到一两万的买断费和补偿款。

到时候拿着这笔钱做点小生意也行啊。

高个工人用脚碾灭烟头,恨声说:“孟铁头找来的这个老板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前年也打包收购了一个厂子,嘴上说的挺好听,把职工全都留下了。结果没过两年,厂里的老职工就被他清洗了一半。”

有的职工被他找理由辞退了,有的受不了厂里的高压环境,自己辞职离开了。

厂子卖给私营老板,职工身份就从捧铁饭碗的,变成了私营公司合同工。

辞职以后,再想跟市里和厂里索要买断工龄的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些职工既丢了饭碗,又没有工龄买断费,最终落个两手空空。

所以,他觉得买断工龄更划算。

反正都是当合同工,他不如先拿一笔工龄买断费,然后去其他工厂应聘新工作,或者做点小买卖。

不过,敢于自谋生路的人是少数,厂里的大多数人还是想保留工厂,继续在厂里上班。

狄思科和邹舟混在工人中间,听他们骂完无良商人,又骂败家厂长,整个儿一群情激奋。

让狄思科觉得奇怪的是,工厂领导层显见不可能只有孟铁头一个人,大家的矛头怎么都指到他身上?

“因为他最可恨呗!他现在是一把手,我们不骂他骂谁!”大叔嫌弃道,“这孟铁头当副厂长的时候,就不咋地,现在当了一把手就更不咋地了。”

对于孟铁头的事迹,职工们信手拈来,随口就给这两个大博士举了例子。

“前些年,我们厂情况还好的时候,也跟风去特区开了一个‘窗口’,拉客户嘛。”

狄思科深得捧哏精髓,“这决定不错啊,特区的机会多。”

“是啊,大家都觉得不错,去特区开个办事处,给厂里拉拉生意,也是挺好的主意。”大叔撇嘴说,“但孟铁头非得搞花样!人家要把这个窗口承包出去!”

邹舟也加入捧哏队伍问:“咋承包的?”

“厂里出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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