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宴之城(一)(1 / 4)
(莫尔)
将军,你是否确定我们要越过尤德西斯沙漠?
罗卡是个紧慎的人,问了我一次又一次,都厌烦了。
不然你有方法在一个月之内带着十万大军到达法索斯边境吗?有就请提出来,不然就给我闭嘴。
罗卡不能反驳,躬身退开。
其实我也明白罗卡的担忧。尤德西斯是一片广大的沙漠,气场古怪,指南针到了里面会失灵,因此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很多人就白白在里面饿死渴死。
但我对于自己和将士们都有信心,以我行军的经验和方向感,加上士兵现在士气高昂,我预测我们能够在半个月之内直线穿越沙漠,直逼法索斯城。
我明白穿越沙漠有一定的风险,但我们也别无选择了。三个月前,军队由我哥哥萨德带领,经尤德西斯的边缘攻打法索斯,本来是一次偷袭,因此带的人不多,打算在短时间之内让法索斯投降。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将士之中有间谍,让这次突袭洩露了,法索斯的士兵早有提防,令该城久攻不下。萨德派人传信回默法城,父王便把我派去增援,因此时间比金子还要珍贵。
如果要绕尤德西斯边缘行走,要花约两个月才能到达,那时候到时仗已经打完了,我只需把萨德的尸首接回国就可以。因此,我们只剩穿越尤德西斯一途了。
根据口述传言,尤德西斯是一个受诅咒的沙漠。进去的人能活着出来的并不多,没有活着出来的连尸首也不可能找得到。
听一个活着出来的老将领说过,尤德西斯每天中午的温度可高达四十五度,把人都热得神智不清。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沙漠的中央有一个很宏伟的城堡,里面住了一个絶色的邪恶魔女,会迷惑人,收纳性命作为自己的养份。老将领那时渴得要命,以为看到了救星,魔女邀请了他的一行人进城,谁料魔女却把他的同伴杀了个清光,剩下了他。
当我问为什么魔女要放过他,他却回答说不知道。
这让我哭笑不得。大概是老将领年轻时受到同伴死亡的打击,伤害太大,记忆错乱了吧。军人不会相信这一类的无稽之谈,这只会扰乱军心。
我命罗卡为将士准备了五千匹马,远远不够让所有将士都有代步工具,但这已经是我那个吝嗇的父王肯给的最多的量了。这老头子一边给我兵马,还要一边抱怨萨德给他惹上麻烦,真的把我烦死了,这又不关我的事。
出发吧。
这三个字就可以令千军万马随着我的步伐踏入了尤德西斯沙漠。当时我并不知道一旦进去,我们再也没有回头的道路。
尤德西斯的太阳很恶毒,彷彿要把我们蒸乾才满足。
三万人所带的食水不算少,但如果每天耗用的水也这么多的话,相信我们必须找到水源才能继续行走到法索斯。但这里又何来的水源?还是要士兵们俭喝俭用好了。
天气闷焗得很,没有一点风,我的汗把衬衫紧紧贴着背,不能散热,脱下衣服又会失却身为将军的威信。只能继续热个半死。
这不正常。罗卡说。即使再热也不可能没有风。
我心里也有所不安,但现在还是什么事也没有,也不好大惊少怪,随机应变就好了。
夜晚的沙漠和早上相反,冷得让人发抖。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但是有一件事在军士之中传播着,让很多人都感到了忐忑悚然。
不只一个士兵都在睡觉时听到了耳语一般的呢喃,但一醒过来却又什么都看不到。重要的是,那些士兵在隔天都会离奇地消失。
我叫罗卡点阅过,总共有三十个士兵在队中不知所踪。或是体力不支掉队,或是生病被拋弃,但都只是少数人,不足为惧。这种传言只是迷信。
走了七天七夜,士兵的精力旺盛,行进的速度快,以我的推测,已经到达了沙漠的中心了。但他们的速度也将会越来越慢,毕竟士兵还是人,几天连续走了十多里路,累也是正常的。
那一天入黑了,再也看不到前面的路,于是我下令扎营休息。
我口乾舌燥,于是从背包中拿出了水想喝,却发现水袋已经乾了,滴水不剩。
我记得我有节约用水,不应该这么快又把一壶水用完的,可是也没有多想,累得要命,倒头便睡,养足精神比什么都重要。
我用粗布当蓆子,把军衣当被子盖在身上,沉沉睡去。
除了生病时候做的恶梦,我由小到大睡觉也不会做梦,我想今天是一个例外。
我看到了一隻鸟,很漂亮,并不真实,发出着银白色的光芒,在我身边绕了个圈,又飞远了。我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说着悄悄话,像是救求,又像是哀求。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一阵凉风,把说话的人都吹散了,我的喉咙乾得像火烧。
快起来,沙尘暴要来了!
我听到有人很急很害怕地说。
我连忙睁开了眼睛,爬了起来,发现我们正面临的是不可解决的危机。
沙龙捲正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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