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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音(六)(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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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散到室外。

这是弥歌故意的,还是敌不过命运的安排?

我们对弥歌的死虽感到悲慟和哀痛,但没有人对此感到意外。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弥歌对月牙的爱有多深,有多重。

月牙的死对于弥歌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就像是一把利刃深深的刺入了心窝之中,血流不止,直至流尽,乾涸。

即使呼叫救求也无济于事,结果只会让血流得更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掉到地上,加速死亡。

当所有人都扶持着重新站起之时,他一个人在叫做絶望的笼牢之中待着,不被释放。

他会在没有光明的牢狱之中失温致死。

这就是深爱一个人的命运吧。

没有人能够避免。

谁也没有深究弥歌的死,他的死是这么的安静,让人不易察觉。

全国哀悼了三天,接着工作的照常工作,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好像没有人记得弥歌的死,好像。

或许这不过是一群懦弱的人在自欺欺人而已。

我不想知道,不想明白,人们沉默背后的意义,这可能是我们背负着的血淋淋的重担,心脏都被荆棘刺痛了,流血如注。

但生活就是这样持续着,时间彷彿领着我们走,他就像是我生活的动力。我为时间而活。仅为时间的流逝而活。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什么也不重要了。

生活还是得过。儘管得过且过。

总比在人鱼世界中来得好,忘记所爱,看到在生前认识,甚至为其付出生命的人,就这样如陌生人般擦身而过,谁也不认得谁。

弥歌你在冥界遇到月牙了吗?

最好是遇不到,曾经相爱却全部忘记,你和我都会心如刀割。

但你都忘记了,又如何会痛?你有的或许只剩下麻木。

麻木,多可怕的一个形容词。

日子还是要过。

国不可一日无君。弥歌没有任何的后裔,只有我们三兄妹,所以,父亲任命了我为新一任的女王。

我身兼两职,既是女王,又是国家魔法师。

悠曾建议由她担任国家魔法师,但我拒絶了。

悠虽然以前是国家魔法师,但这身份只有我们几个人得知,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对外间而言,她不过是宫中的一个间人,由她担任欠缺说服力;而且她在月牙的谋杀案中嫌疑还没有完全洗脱,始终不敢太过草率地任命她。

我登基大典中,月瞳、悠、星澈和夜塑也有出席。

我站在台上,手持权杖,在中央广场中对着人民大声宣告我是他们的王。

我的人民欢呼,互相拥抱,对我说着祝辞,对我诵唱古老的讚歌。我感受到他们的温暖,嘴角扬起了微笑。

我看向月瞳和悠他们,希望得到他们的祝贺。迎上来的,却是她们空洞的眼神。

空洞,就是什么也没有的意思。

没有一丝喜悦,没有一丝忧伤,什么也没有。

他们的眼神就像黑洞,把我的所有情绪吸走,一丝不剩。

我不开心,也不伤心。我没什么,什么也没有。

我们都失去了感情,相互对望着。

我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这才发现弥歌过往的效率是异乎寻常的高。

我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每天都准时地回家吃饭,一刻不晚?

身为国王,要处理的事多得难以想像,大至建设徵税,小至官员调度,全部都要理,不能有一丝出错,否则工作量将是现在的两倍,还会惹来官僚们的抱怨。

我忙得没日没夜的,但有一件事我始终放在第一优先。

我要把谋杀月牙的兇手找出来。这是我惟一可以为弥歌做的事。

月瞳说可以代替我找出兇手,但我还是坚持自己一个人调查。因为我不放心把这一件事交给任何人。不是我不信任月瞳,只是想要亲手把这一个人找出来。

我要知道真相,即使杀他的人比我强大,我可能不是他的对手,我也要使出我所有的力气为弥歌报復。

这是我爱他的表现。

我又能为他做到更多的吗?

我对于月牙的谋杀案调查终于开始有一些进展,这也是我亲自调查所得到的成果。

我把所有当时在谋杀现场的人都一一约见询问。这花了我不少时间,但得到的信息,让我觉得一切也是值得的。

这是我在询问一个花农老妇时发现的,她是负责案发花丛那一带的工人。

你当时在做什么?

我在修剪着榕树的枝叶。她说得言之凿凿。

那你有没有听到或是看到任何有关的事情?任何的线索也可以。

没有。这次她皱了皱眉。

你案发之前和之后又在做什么?你有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经过?

我……没有。

为何这么不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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