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求爱(2 / 4)
被石头压着,突然有点提不上气来。义征是不善于将感情表露在外的,但她知道在遇见那个人的时候,他度过了一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之前和之后,都再也没有过的。
而彭丝伤感的是,她只是个下人,即便再怎样把主人当做亲人般珍惜,也只能旁观着这个家里年复一年上演的悲喜,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们被没有结果的爱恨所折磨,最后只能与永久的遗憾一同埋葬于皇家陵园的荒烟蔓草间。
“婆婆。”
俊流的声音让她重新回到了现实,她一边应到一边赶快打起精神,“怎么了?力度还合适吗?”
“其实我还只是单恋而已……”青年慢慢地把身体缩进了热水里,身上丰盛的泡泡便全部浮在了水面上,他抱住膝盖坐在浴缸里,眉毛耷拉了下去,小声地说着,“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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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夜晚虽然算不上冷,但室内的温度却比室外要低,书房里仍然燃起了壁炉,干燥的木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散发出一些恰到好处的焦香味。除了这摇曳不定的火光外,只有茶几上亮着一盏柔和的台灯,照着两杯热茶所升腾起来的热气。
光线暗淡的氛围为他制造了适当的隐蔽空间,齐洛觉得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但出于礼貌,他仍然坐得端正,直视着面前的一家之主。大概十多分钟以前,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书的他听到了敲门声,原本以为是俊流洗完澡后又来找他聊天,打开门,站在外面的却是骁易,他传达了国王的邀请,并将齐洛带到了这个僻静的书房里来。
“听说你在前线的战绩相当优秀,带领的队伍也一直是受到表彰最多的,我也很为你骄傲。”
“有赖于您的帮助,我才有机会去战场,”齐洛谦虚地答到,“凭我所触犯的军法的严重程度,即便能逃过一死,也该直到现在都还是罪犯吧?”
“最出色的人都是不守规矩的,这是一个以成败论英雄的世界,重要的是,你有能力实现一个好结果。如果你失败了,自然谁也保不了你。”义征的语气里没有刻意的友好,但也不存在压迫感,“再说……我帮你也不是毫无回报的。毕竟俊流的回归让我的立场比较尴尬,你同意在法庭上供述是奉了我的秘令前去救他,也维护了我作为国王的声誉。”
齐洛笑了笑,心里却非常明白,这是个他不得不答应的条件,若非如此,他怕是也无法逃脱军法的制裁。虽然当众撒谎让他有些不安,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圆满的结局。
“我可能没有资格这样说,不过俊流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我能理解在那种情况下,您不得不做出那么艰难的选择……”齐洛慢了下来,小心着自己的措辞,“但我希望这不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你们的关系也能够回复到以前那样。”
义征并没有正面回应他,只是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我儿子非常信任你,遇到什么事也都会和你商量吧?”
齐洛似乎感觉到了对方话语中隐藏着深意,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你很了解他。”男人进一步说下去,意图已经相当直白,“但是据我所知,你的背景可是一片空白。就连俊流知道得也很少,你好像不太愿意透露自己的事?”
“我没有刻意隐瞒什么,”齐洛坦率地说,“我承认有些事情我不想被别人知道,但是秘密每个人都有,我并没有隐瞒任何会和你们有利害关系的事。”
“有没有利害关系或许不是你能判断的。”义征毫不客气地纠正。在残酷的政治环境中长大造就了他的城府,虽然他并不是时刻都疑神疑鬼的类型,但齐洛这个人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尤其是对方现在已经和贺泽皇室——这个国家权力的核心近到了需要警惕的距离,“如果俊流是个普通的孩子,我当然不会这么在意他到底在和谁交往。据我所知,当年你算是偷渡到贺泽的,也没有通过正规的途径进入皇家军校,因此躲过了背景审查,学校的档案里没有关于你过去的任何记录,这也是义续的失职,我就不再追究了。不过,如果你坚持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也很难延长你逗留在本国的期限。”
一番话说得非常明白,齐洛也并不觉得意外,“陛下想知道什么呢?如果我能够澄清您的疑虑,我是非常乐意这样做的。”
“你想要什么?”义征显然早有准备,只简单问了这几个字。他相信,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明确对方的动机都是得以了解一个人的最重要的途径。
齐洛脸上的表情有微微的动摇,他从心底佩服国王察言观色的能力,第一句话就问到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
“我……什么都不想要。”他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义征别有意味地打量着青年的眼睛,试图将其中更多飘渺不定的信息拿捏成型。他知道这个孩子的所作所为一定有某种力量在支撑,欲望也好,信念也罢,若不探个明白总会让人不安,“你不远万里来到贺泽,三年前拼死救出我的儿子,在后来的战场上更是不畏牺牲,屡建奇功。一个人用生命做赌注奋斗了这么久,现在就应该是得到回报的时候,你竟然说什么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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