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3)
已经睡着了,趴在刘先生的尸体上……”
一群人沉默不说话。
湛君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再痛苦的哭泣也没有声响。
元衍转头看她,笑起来,嘲讽道:“你现在又哭什么呢?”
鲤儿走到湛君身边,蹲下了身子,湛君自然而然抱住了他,让他趴在自己膝上,鬓角轻轻蹭着他。
鲤儿小声问:“姑母怎么了?”湛君一时没有说话,鲤儿也乖乖的没有再出声。
过了会儿,湛君开口:“鲤儿,昨天晚上吓到你了吧?”
鲤儿抬起头,眼里浮现惧怕之色,点头说:“我真的好害怕,那些人要杀我们!他们是谁?”
“他们是坏人,很坏很坏的人……”
鲤儿变得很焦急,“那怎么办!”湛君拍他的背安抚他,眼睛里没有半点神采,“没事的,有姑母在,鲤儿不会有事的,不要害怕。”
鲤儿最听湛君的话,她说不要害怕,他就真的不再害怕了。
湛君说:“我们要离开这里了,鲤儿。”
鲤儿仰着头,看着她,问:“那我们到哪里去呢?去找阿公吗?”
湛君摇头,“有人知道我们了,其他人也会知道,阿公也护不住我们的。”
鲤儿又开始急了,“那怎么办?”
湛君抱住鲤儿的头,忽然问他:“昨天那个抢你娃娃的小孩,你还记得吗?”鲤儿点头,“记得,他怎么了吗?”
湛君捧起鲤儿的脸,认真地告诉他,“鲤儿,那是弟弟。”
鲤儿瞪大了眼睛,“弟弟?”
元衍掀开了帘子进来,面无表情:“他们说你不肯吃饭。”
元凌刚哭过,脸上泪痕未干,一双眼睛通红,看着冷漠的父亲,嘴一瘪,又哭了起来。
元衍无可奈何,掏出帕子擦他的脸,但依旧冷声冷语:“你这样子怪得了谁呢?还不是你自己胡闹!”
元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朝元衍张开双臂,要元衍抱他。
元衍终究心疼,如他的愿抱他起来,拿下巴蹭他的脸,“好了,别哭了,就问你下次还敢不敢?命都要没了,你要是出了事,我要怎么办?”
元凌抽噎着,搂住了元衍的脖颈不撒手。
元衍把他放下来,端起粥碗亲自喂他,“怎么就从家里跑出来了?”
元凌不肯吃,将脸转到一旁,愤恨地说:“我恨他们,不想看见他们。”
元衍把勺子塞进元凌嘴里,硬把东西喂给他吃,问他:“谁惹你了?”
元凌想起自己受的委屈,眼里又漫起了泪,恨恨说:“他们所有人!包括祖母。”
元衍喂粥的手停了下来,“祖母?祖母怎么了?她那么疼你,你那么多兄弟姊妹,她最疼你。”
元凌仰望父亲高大的身躯,眼泪从眼角滑落,他哭起来,话也要说不清楚。
“他们说我是个孽种,我母亲不肯要我,我才生下来她就要掐死我。”
元衍一瞬间变了脸色。
湛君十七岁了。昨日刚过的生辰。
英娘送了她一身新衣做生辰礼物,说了好多祝福的话,先生什么也没有说,送给她一根簪子,还是旧物,看着有些许年头了,素净的过了头。
湛君收到礼物之后,一整天再没有见过先生,同往年的生辰一样。
湛君生辰这一天,姜掩总是很难过。湛君不知道先生为什么难过,也问过他,他从来不说。
湛君是姜掩养大的孩子。她没见过父母,关于身世,她一样问过姜掩,姜掩倒告诉了她,讲她父母尽死了,他是她母亲的旧友,于是他接了她来养。
湛君为此感到难过,难过了两天,也就不再难过。
湛君在姜掩手底下长到十七岁,长了一张没人不爱的脸,且天真纯善,是个一定让人喜欢的女孩子。她又读过许多书,甚至算得上博学,所以她常有抱怨。她认识了世界,可这世界不是真实的。
十七年来,她没有离开过青云山。
姜掩会时不时外出,湛君向往青云山之外,想要跟他一起去,他不答应。
湛君问为什么,姜掩望着她时,目光总是哀愁。他说不带她出去是为了保护她。
湛君不解,她会有什么危险?
“这世上总是有许多危险,所以你不要离开静谧的桃源。”姜掩谈不上年轻了,他的鬓发已经斑白,脸上有了纹路,岁月堆积着,无声爬过了他的脸。
湛君讲:“我又不痴傻,知道有危险,难道不会避开。先生,我读了那样多的书,很想到外面看一看。”
姜掩终究不同意。
青云山很好,可湛君实在待的乏味了。
“天生我一双眼睛,千山万水,我总要去看看。”
于是她决定离开,就在今天。
也就是下山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元衍。
后来湛君回忆此时,总有许多细则记不起来,她不知道他那天穿什么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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