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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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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见了,声音就软了几分:“你可明白了?”

顾重阳收起了先头无所谓的心思,脸上露出郑重的神色。除了母亲,再不会有人这样谆谆教导自己了。

前世自己在继母的“照顾”下,得了个不服管教,桀骜不驯的名头。那些年轻的浪荡子,甚至给自己起了个“草包美人”的绰号。刚嫁到延恩侯贺府的时候,也因为规矩做不好,不被婆婆喜欢,吃了不少的苦头。

今生,难道她还要重蹈覆辙吗?难道还要将过去的悲剧重来一遍吗?

不!她再也不要被人看不起了,再也不要忍受那些嘲讽,再也不要做“草包美人”。

顾重阳抿了抿嘴,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对母亲说:“母亲,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您以后教我,我保证都改,我保证再不惹您生气了。”

母亲见顾重阳真心认错,不像从前说过就忘,从不上心,不禁大喜过望:“我的儿,不是母亲苛待你,只是你如今已经十岁了,是大姑娘了,再过两年就可以说亲了。若你一直这般行事鲁莽,可不好。再说了,你还有几个堂姐,母亲连累了你,害的你出身不如她们,其他地方你可要抓紧才是。”

“好!”顾重阳笑眯眯挽了母亲的胳膊,把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撒娇:“我以后都听母亲的。”

母亲被她逗得开怀一笑,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囡囡真乖!”

话音刚落,母亲突然脸色一边,痛苦地趴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母亲!”顾重阳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蘅芜与杜若两人一个给母亲拍着背,一个拿了痰盒过来。

顾重阳这才发现,母亲刚才居然是在咳嗽,也是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无声地咳嗽。

痰盒里面是黄白相间的痰,如同伤口溃烂流出来的脓水一样。

顾重阳心头不由一个咯噔,担心地望着母亲,母亲居然病得这么重了吗?

母亲前世暴毙就是因为这次咳嗽落下的病根吗?

前一世,正是她十岁那年,外放到池州贵池县做县令的父亲三年任满回京候缺。

还没出发,就得到了庆阳侯府老太太--也就是父亲的嫡母葛老夫人要办六旬大庆的消息。

所以,父亲与母亲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老太太的生日在十月二十,为了能在九月底赶到京城,这一路上都没怎么歇。

因赶路太急,一路风餐露宿,加之有些微的晕船,顾重阳发起了高烧。

父亲的意思是要赶到京城请名医帮自己调治,谁知道她连烧了好几天都不退热,最后人事不知还说起胡话来。

在母亲的坚持下,他们一行人在离京城四百里的沧州港泊头镇登岸。

回京候缺并非升迁,不算是公事,拖家带口不说,还有一个病人。所以,父亲就没去朝廷的驿站,而是泊头镇大街上安静的地方包了一个客栈。

因自己烧得太厉害,泊头镇上的大夫素手无策,不敢接诊。父亲只得拿了名帖去拜访沧州府的知州。沧州知州推荐了一位名医前来给自己治病,多亏了那位大夫妙手回春,自己这才得以活命。

自己刚好,还未曾痊愈,母亲就因为照顾自己而病倒了。后来虽然治好了,却落下了病根。加上他们一行人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中,离老夫人生辰不过几天的时间。

侯府上下一面要收拾东西安顿他们,一面要为老夫人准备寿辰,因此上上下下忙了个人仰马翻。老太太十分不高兴,令母亲受了气。

母亲不愿意落后于人,在操持老太太寿宴的时候特别尽心,一番劳累下来,病体渐重。

等老太太寿宴结束之后没多久,母亲就病逝了。

上一世她懵懂无知,母亲病重的风声她一点也没有听到,直到母亲病故了,她才从父亲以及下人的口中得知母亲病重的消息。

现在,她重活了一回,还有一身的医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母亲走上一世的老路。

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母亲的教养的陪伴,丧妇长女固然不好听,可她最在乎的却是陪在母亲身边的时光。

只有母亲才会待她如珠似宝,呵护她,疼爱她。

她如今已不是懵懂小童,这一世,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浑浑噩噩下去。如今,换她来保护母亲。

顾重阳的心神渐渐平复下来,心中的念头却越发地坚定,这一世,她要母亲活着。

蘅芜与杜若服侍母亲漱了口,重新躺下的母亲见顾重阳还呆呆地站着,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不由心疼:“囡囡,你怎么了?”

顾重阳却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着母亲恳求道:“母亲,你别死,好不好?”

蘅芜与杜若闻言面面相觑,母亲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囡囡,母亲不过是舟车劳顿,偶感不适,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不待顾重阳回答,母亲就温柔地拉了她的手,爱怜地说道:“我还没看到我们囡囡长成大姑娘,嫁个好婆家呢,怎么会死去。你放心好了,母亲要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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