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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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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时空也不会因此而出现一丁点儿裂缝,只是无动于衷的、近乎冷血地聆听下去。

——冷血。

冷血的杀人机器?

安藤片刻前的声音忽然又在耳边响起来。

他仔细回味了一下这个加诸在沙耶罗身上的陌生的形容。

在他的印象里,沙耶罗自然跟“冷血”这个词扯不上一点关系。

但也许,仅仅是于他而言。

他俯身沉进水里,意识从美好温暖的记忆河流里淌过,在黑暗中流入某些细小的岔道。要说关于沙耶罗阴暗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并不是一无所知。

譬如,沙耶罗曾对那个在高中时伤害了自己的家伙下了怎样的狠手。

加图,一个不折不扣的贵族公子,他参加国际骇客大赛时的搭档。假如没有他,加图会是大赛当仁不让的第一名。

那个家伙在他的头盔传感器里设了一串阻挠代码,险先摧毁了他的脑神经,让他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月,差点变成疯子。

骇客大赛的第一名也自然与他失之交臂,成为了他终身的遗憾。

但他怎么也没料到会在苏醒的第一天,就在隔壁病房见到了险先害死自己的家伙。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家伙坐在轮椅上的模样。

他的脖子以一种可怖的角度歪曲着,颅骨胀满了血水,像晶状体般呈现出恶心的半透明状,口水从无法并拢的嘴角淌到胸口,头不住地点着,像在朝自己道歉。

医生说他在去一个赌场的夜里嗑了新型毒品,脑子里变得跟空壳没什么两样。

可在看见沙耶罗向他走来,顺手在加图的病房门口放了一株花的那刻,他就知道那一定是他干的。

而沙耶罗那时表现得那样风度翩翩,他还记得他穿着一身医生的制服,金色的头发用银丝带束在脑后,身上散发着消毒水的薰衣草味,全然是个优雅而绅士的白衣天使,以至于加图的寡妇姨母都对他关怀备至,甚至企图变成他的家人。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么火大。

可惜那愚蠢的女人还做着能与沙耶罗约会的美梦,当天晚上就收了份大礼——

她的宝贝侄子在沙耶罗带他离开医院的半个小时内,就进了太平间。

尽管这件事沙耶罗始终没向他承认过是自己干的,但他却无比肯定。

毕竟在地上的世界,几乎没有他动动手指登上互联网还查不到的事。

或许,真实的沙耶罗就像网络一样,只展现给他愿意表露在他的那面,而绝大多数的数据隐藏在不可索引的隐藏链接里,等着他去破解……

他真的有点迫不及待想入侵对方的大脑了。

是不是有点变态?

要是被沙耶罗知道的话,大概会想远离自己的吧。

赫洛充满负罪感的心想,撑着疲软的身体爬出池子,在旁边的健身椅上躺下来,竟然慢慢地睡了过去。他没有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穿过电缆、透过墙壁,朝他缓慢的靠拢过来。

沙耶罗自上方俯视着躺椅上的人影,青年睡得很浅,似乎在梦寐中无意识地用牙齿咬着下唇,唇瓣渗出些许让人心动的艳色,他的睫毛小幅度地抖动着,纤长漂亮的手指蜷缩在一起,好像渴望在虚空中抓握住什么。

“哥哥……求你别走。”

一声含着鼻音的软糯梦呓,令沙耶罗在镇定剂作用下沉静和缓的意识流被一下子打乱了。

如果可以,他想伸手像以前一样抚摸对方头发,把他拢进怀里,但他办不到这个。他现在只是一串比电磁波更虚无缥缈的脑电波,仅仅能通过引起对方的脑电波共振,织出一场做梦般的精神幻觉。

当然假如他想,他可以扭曲周围的磁场,造成更为实际一点的影响——这是他在注射了高纯度“恶之花”后意外获得的能力,他的大脑被激发出了超越人类的精神能量,让他即使在身体已经接近瘫痪坏死的情况下仍能办到某些不可思议的事。但他不愿冒任何一点伤害赫洛的风险,那个寄生在他体内的鬼东西随时都有可能苏醒,他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

“哥哥…别走……”

“别离开我,求你。”

清冷干净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点隐忍的哭音,全然没有白日里那种刺伤人的锐利,却远比那种锐利更具有摄人心魄的杀伤力。

浑然不觉正被思念的那个人窥听着,压抑了太久的痛苦在梦里毫无顾忌宣泄出来,泪水顺着青年泛红的眼皮肆淌而下,沁湿了鬓角。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又好恨你。”

入侵梦境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又好恨你。”

沙耶罗的意识被凝固在那里,这种“恨意”穿过赫洛的大脑皮层像一张网将他锁住,脑电波共振使他能细致的体会到睡梦中的人悲伤的情绪——到底是怎样的梦呢?梦里的他怎么舍得让赫洛哭成这样?

游离在体外的意识轻而易举地就脱离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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