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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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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拳。

骨头断裂的声响听得让人牙酸,鲜血飞溅到墙壁上,挨揍的家伙却连惨叫的力气也没有,便瘫软在地上如同死猪一样。

他吓得呆在那里,直到被大步走过来的男人一把扛在肩上,挤出沸腾的人群,一路走到寂静的地下停车场,才魂归体壳。

身体落在硬邦邦的车座上,他还心有余悸,手里的赃物咕噜噜滚了一地,在地面上激荡出更让人心惊胆颤的声响。

黑暗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是沙耶罗身上的血腥味。

“真是长大了。学会跟踪我了?”

上方的声音沙哑而冷冽,丝毫不带惯有的温柔,像一张砂纸骤然擦过耳膜。

他打了个激灵,连抬头看他表情的勇气也没有,只从鼻腔里泄出一声没底气的“哼”。

可立刻他就后悔了。

那时候为什么要跟他赌气呢?也许是因为太过害怕失去他,怕到憎恶自己的弱小,怕到恼怒对方隐瞒他的一切付出,以至于只能用这种假装自己“堕落了”的方式来抗议。

即使被抛弃也好,也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为了治他的病而搏命了。

梦里流转的混乱思绪因皮靴碾在酒瓶上的锐响戛然而止。

“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带有薄茧的手用力地抬起他的下巴来,令他无法不看着沙耶罗半隐在阴影里的脸。

眉梢微微挑着,狭长的薄薄眼皮透着血色,似开刃的刀锋。

仿佛被割了一下般,他狠狠打了个哆嗦,咬着嘴唇不说话。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脸上找寻到真实的怒火。

沙耶罗总是一副温柔而落拓的姿态,好像对什么都无谓也无畏,强大得近乎完美——假如他没有看见那杯带着血的酒的话,会一直这么认为。

“你答应过我什么,赫洛?周末乖乖待在家里,哪也不乱跑,绝对不跟陌生人外出?”下巴上的手指挪到唇上来回摩挲,恨不得要把他吞进去的烟酒全部擦出来。

“你想害我因为担心你而死在赌场里吗?嗯?”

重重的一句像陨石坠下来,一直砸到心脏上,砸出一个让他陷下去的坑来。

他犯了倔地瞪着沙耶罗,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恶狠狠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除非你在家里看着我,否则你别想管着我!我才不是什么小兔子!我是男人了!”

也许是话说得太急噎到了喉咙,一下子把他呛出泪来,他故意擦也不擦地看着他,好博得他每次见到哭泣时惯用的柔声哄慰。

但是这次沙耶罗没有。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眼里克制地锁着一簇鬼火,没放出来已经烧得他肝胆欲裂,跳下车就想逃,却被他一个箭步抓着胳膊,按得趴在车座上。

男人戴着皮手套的手掌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落到他屁股上,同时推着车子往外走。

梦里的疼痛清晰得在难以启齿的部位炸开,但绝对比不上被“当街打屁股”更令人恐惧,车鸣人声扑面而来,一股尿意直冲下腹——

赫洛冷汗涔涔的睁开了眼。

稍一动身体,就感到裤子紧绷绷的,勒得腿间躁动的东西胀痛不堪。

该死。

哥哥的“觉醒”(节日特更)

这是一种条件反射性的习惯。

从躁动不安的青春期伊始,怀藏着隐秘的情愫与暗恋之人一起生活,他渐渐变得敏感、叛逆又害羞,像一个一碰就要裂开的玻璃杯,可沙耶罗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那时他已经长大,还以对小孩子般方式待他,常常干一些在他看来几乎侵犯了他隐私的事——譬如有事没事给他上堂性教育课,或者跟他聊聊生理卫生知识。那实在让他难堪得想哭。

是自那时开始,他常常在沙耶罗面前感到强烈的羞耻,却越是羞耻便越是兴奋,越兴奋便越羞耻……好像形成了恶性循环的疾病。

为此他还一度痛苦得去看过医生,尝试疏远沙耶罗,但无济于事。

随着年龄增长,沙耶罗对他的控制就越细致,直到发生了“那件事”后,他得病况就更加无可救药的糟糕起来。

脑子里一刹那涌现出沙耶罗教他打手-枪的情景,赫洛弯下腰,捂住了脸,从指缝里窥向玻璃舱盖。

里面人影的姿势与他睡着前并无二致,仍是静静躺在那儿,呼吸声宛如海浪潮汐,没有丝毫会汹涌起来的趋势。

赫洛不由松了口气,有些庆幸沙耶罗没有在他睡着时醒来。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盥洗室里掩好门,把气雾冲洗器对准了脑门,朝着镜子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嘭”。

冰冷的气雾冲刷到颈子里,激得他打了个寒噤,沸腾的血液一下子就冷却下来,就在此时,镜前灯突然闪了一闪。他的余光扫过镜面,一股比气雾更彻骨的寒意便猛然间袭遍了全身,把他冻成了一块冰雕。

镜子里赫然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就在他的背后。

刹那间整个狭窄的空间一片漆黑。

他僵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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