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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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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枝气愤难耐,被刘小花扯了好几下,十分不满地狠狠瞪了刘小花一眼,还是硬生生憋回那口气。眼睛却湿了,水汪汪地忍着恨。

把三枝拉回来,刘小花看向桌后的和尚,她脸上并不见生气,反倒是心平气和的样子:“我们村里鲜少有人出来。日子久远了,平常过日子又用不到这些个。所以家里长辈也没提过。恐怕早忘记了有这一茬呢。再加之,前面我们山里出了事的,不知道大师知不知道?我们村长叫多录。全村人住在鸡脖子山那里,前一段时间鸡脖子山那边石脉的小饕餮跑出来吃了人,里面干活的就有大半是我们村的人。我阿爹和她阿爹都是那时候过世的。因为阿爹出了事,家里过不下去,我们便想出山找活计做。所以才到这儿来。出门的时候,阿娘尤在为阿爹过世伤心,也没记得嘱咐这件事。所以我们并不知道支辈。”

“噢。”老和尚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上下打量她们“原来是这样。”

“还请大师通融通融。”所谓报支派,不就是为了确定是不是刘家的人吗。她讲的事已经足够证明自已的身份了。

老和尚说“我确实可怜你们。”刘小花谢字还没出口,他话峰一转又说:“可规矩就是规矩。庙里的规矩就是你报得出来,就给住,报不出来不给住。我给你通融,那这名录上要怎么写?我怎么交差?”

刘小花还要求情,老和尚一摆手“别多说了。不能报支辈,那你们就给钱住。一夜四个钱。住不住?不住别挡在这儿。”

三枝不由得叫了起来“四个钱!!我们身上总共才四个钱呢,洗多少果子才能赚到四个钱的,难道要给我们睡一金窝吗?你们不如去抢啊!”

“四个钱还嫌贵!”老和尚再不耐烦的样子“出去出去!”闭眼打起瞌睡来。

三枝见他这样,又气又急,已经又要哭了。因为阿泰说过了,外边住店得要六个钱一夜。她们根本没有去住店的钱。现在身上的行李也没了,帐篷也没了,在外边要怎么过夜呢。不得活活冻死吗!

刘小花无助地向旁边看去。

庙里还有些人站屋檐下,现在这些人都看着这边的热闹。不过容貌个个眼生。

当看到有个高大的人影路过回廊,刘小花眼睛一亮,大声叫“麻子!”

那个人停下步子,左右张望。

刘小花又叫了一声。他才发现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回过头。正是村子里那个老欺负人的大麻子。

“麻子你也下山来了?我们出门,忘记问清楚支派。现在他们不让我们住,你晓得的吧?”刘小花做出一脸亲热劲,心情却是十分忐忑。

因为大麻子是个出名的混帐,又一向跟她和刘二不对付。怕他不肯帮忙。

“我们说是四叔公那一只的,他说不能行,说是哪支哪派要说清楚。”她听到自已那腔调,连自已都羞红了脸。那声音可怜巴巴的,无限委屈,好像人家不答应,她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可她要是不示弱,又怕大麻子不帮忙。只好期盼,他能看自已可怜,不计较以前的事。

大麻子看到是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而郎当地向这边走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哭腔起了作用。

刘小花心中松了口气,连忙对大麻子笑“幸好遇见你。要不然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我们行李丢了,又没有钱。”

大麻子没跟她多话,乜着眼,叭嗒叭嗒走过来,对那个老和尚说:“她们跟我是一支的。我们都是刘氏南四支,容字辈。她叫小花,那个叫三枝,因为没有大名,所以名字里没带辈份。你要收录,就记这两个小名。”

老和尚却不拿笔。

三枝急了“你怎么不记?”

“我哪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想白宿?”老和尚翘着腿说:“要是这样也能行的话,那以后一个刘家的子孙,就可以带上十个八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住在家庙啦,只要说他认得的就行了嘛?”

大麻子可能从来没见过比自已还混帐的人,咧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看着老和尚嘿嘿地笑。

三枝气得直发抖“你就是打定主意不叫我们住!!故意为难我们!”

“我可没说不叫你们住。”老和尚翘着小指头,挖挖耳朵说“我说了,规矩就是规矩,不是刘家的人,就给钱。一夜四个钱。”

三枝又气又急,扯着嗓门说:“我们都是同族,每年我们村也没少往族里交粮交钱交果子。出门在外,族里自当照应着我们。我们已经证明了自已的来历,又跟你好好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不知道支辈的事。你一个看门的,凭什么这样为难我们!我要去宗祠敲鼓!找族中长辈讨个说法!”因为太生气,声音又尖又细还带着破音,异常的刺耳。

她这一嚷,四周的和尚都围了上来,毫无善意地盯着她。其中一个还推了三枝一把“我看你这小娘们是存心闹事!跟你说了是规矩你听不懂啊?你就是找了玉皇大帝来,这规矩就是规矩!敲鼓?去啊,去敲啊。走!今天你不敲,我还跟你没完的!小娘皮!”

说着就抓住三枝往外面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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