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那屋子,我卖了(1 / 2)
许金富人睡得正熟,一个圆滚滚的肚子露在棉被外头,嘴角一道口水痕迹蜿蜒。
“小心肝宝贝啊,别跑啊……”
带着淫邪笑容的他梦呓了句,翻过身,莫名打了个冷颤,双眸倏地睁开。
刚能见物,就看到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床头,穿着条牛仔长裤、灰色坦克背心,双手环绕结实厚胸,两条手臂粗壮,居高临下望着他,那个眼神说有多凶狠就有多凶狠。
他打了个机灵,忽地整个人清醒,还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许金富拉起被子遮住他的圆肚,模样活像是怕被人强奸似的,其实是怕这男人欲打劫他,下意识就是先护住他最脆弱的部份。
“你什么时候要来修东西?”
“什、什么东西?”许金富眼神透着茫然,活像他说的是他国语言。
“你这屋主是当花瓶好看的吗?”再也控制不住脾气的陆麒羽劈哩趴啦骂了起来,”你在金山的那间房子,灯已经坏了、水管会漏水、外墙磁砖也碎了,上次还差点打中一个跑进来玩的小学生,我叫你去修理讲了多少次了?你都无动于衷,不为所动,难不成要我架着你去吗?”
莫非要等到有人受伤,受害者报警,这家伙才肯尽一尽屋主的责任?
真是岂有此理!
“呃……呃呃呃……你是说金山那间古洋楼?有百年历史那间?”
许金富豁然清醒了过来,也明白此时在他屋内的不是小偷、不是强盗,而是他的”祖先”,远房亲戚,血缘来到他这一代,稀薄如水的那种。
不过这”祖先”一直自称自己是”房客”,还会缴”房租”给他,天晓得那”房租”也是他”烧”给他的啊!
“对!”陆麒羽一双黑眸充满威胁性的微瞇了起来。
“那间……我卖掉了啊……”卷缩在角落的许金富抖得不成人形。
呜呜呜……”见鬼”这种事,实在无法成”习惯”的啊!
“什么?”卖掉?!
“卖了两叁个月了。”
“啊?”
“你的房东早、早就换人了,东西坏、坏掉,应该去找新屋主修理才对。”许金富被子拉得老高,几乎要将整张脸遮住,声音也抖得不成样。
屋子竟然被卖掉了?
这个许金富败家子,他的祖先没告诫过他,这房子不能卖的吗?
而且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啊,对了,他白天大都在睡觉,许金富可能是白天带人过来看屋,所以他才会不知道这件事。
既然许家要自取败亡,所谓自作孽不可活,那他也无须有任何悲悯之心。
希望这新屋主能靠谱一点,不要修个东西七催八请的,要知道他这个”人”可是很注重居家环境舒适的,东西只要坏了就无法忍受,更别说还拖了这么久不处理。
“新屋主住哪,叫什么名字?”陆麒羽气势汹汹的问。
“呃……呃……我忘了……”已经吓傻的他,脑子根本是一片浆糊了。
“怎么可以忘记!”陆麒羽大手往他后头墙柜一拍,手当场陷了进去,脸几乎要贴上许金富。”那我这几个月都把房租交给你,不就交错人了?快把钱退给我,我拿去给新房东,叫他来修东西!”
拜托,别靠这么近啊,冰冷的气息都穿透棉被,他快被冻成大冰山了啊!
许金富真恨不得墙上有个凹洞,可以让他躲进去。
自从知道那栋古洋楼是会闹鬼的,他就千方百计想要把它卖出去,完完全全把祖母的殷殷叮嘱给抛在脑后。
管他什么”起家厝”,还是什么保有古洋楼可兴家旺财的许家都市传说,再这样继续下去,人被吓得命都没了,有钱又有屁用。
“我……我有打契约书……请让我去看一下契约书……”许金富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指着五斗柜,”我放在……放在那里……”
“快去!”陆麒羽直起身的同时,轻推了他一下,许金富瞬间觉得自己被打了一记”寒冰掌”,人在床上滚了一圈,狼狈落地。
他忙不迭起身就往一旁的五斗柜冲。
他先是把最底下的抽屉拉出来,然后手在里头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暗扣,轻轻压下,一个暗格跳了出来。
许金富贵重的东西都放在里头,他翻找出契约书,直接翻到最后一行,也就是压上个人数据的那一页。
“叫……叫欧荞乐,住在……”许金富嗓子抖得太厉害,念了两次,陆麒羽才听清楚。
“我明天去找她。”陆麒羽比常人还要大一些,活像蒲扇的大掌朝他伸出,”房租还来。”
“房、房租?”许金富一时脑袋转不过来。
“我每个月一号都会亲自送到你家的!”陆麒羽厉声道,”每个月都会送到你面前,亲手交给你!”
“喔,噢,每个月一号……”许金富霍地想起来他指啥了,”在、在客厅……神明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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