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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 第7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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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擅长讲故事,尤其是这种没有事先准备的内容,说一句就会停一句,然后再继续向下说。

“有一天,姨姨终于找到了这个粉丝,又累又生气,卷着海螺一把扔出去。”

明危亭想了想:“砸在了这个粉丝的脑袋上。”

骆炽在他怀里咳嗽着笑出声。

骆炽笑得浑身发抖,他的呼吸越来越急,握着明危亭的手臂的手也开始微微打颤。

他一点一点蜷起身体,在那件外套里慢慢藏起来。

“然后。”明危亭低声说,“我捡到了。”

那天骆炽刚想起海螺的事,在明禄的提醒下,明危亭曾经给出过这个回答——当时他并不知道海螺里的内容,只是为了安抚骆炽,所以那个回答也并不能真正作数。

可在那一天之后,骆炽又不问他。

骆炽不问他,他只好自己编故事,自己给答案。

明危亭用外套把他藏起来,不让任姨看到火苗难过。

明危亭隔着外套,在骆炽左耳旁,慢慢地再把答案说一次。

“我捡到了。”明危亭说,“所以来接你。”

“现在。”

明危亭轻声问:“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回家吗?”

船长

骆炽抵在他的肩上。

骆炽用力抵在他肩上, 单薄瘦削的脊背因为急促呛咳打着颤,却依然不管不顾榨取力气,握住他的手臂。

那种力道完全不只是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暗淡稀薄的雾气里, 湿透了的落叶被海风卷开。

枳木的枝杈间迸出几颗明明灭灭的火星。然后一瞬间, 有火不顾一切地吞噬着一切现实一切过往挣扎着燎起来。

火燎起来, 用上不计代价宁可把自己燃尽的力道,扑出来去碰覆落的影子。

明危亭把骆炽拖回怀里抱实。

骆炽不出声, 浑身痛得悸颤,在外套下死死蜷紧。

他的头现在不疼,完全不疼, 疼是身上来的。可能是胸腔里某个早没感觉的地方, 可能是脊骨的某段骨髓。

激烈得像是能把他焚尽的剧痛一瞬间吞没了他。他或许是在那一瞬间被剥净了血肉, 连骨头也一刀一刀刮净, 他像是站在自己的身体旁边,看着那把火把自己全烧完。

原来不一定是灰白的冷烬。

原来不一定是冷烬。

明危亭抱着骆炽,抬手护住骆炽头颈, 把人拥在肘弯。

他给出比骆炽榨出的力道更明确的回应,直到怀里的身体终于开始放松,慢慢停下那种几乎是瞬间爆发出的战栗。

……

卧室门外, 来送制氧机的明禄没有进门,迎上明危亭的视线, 放心地笑了笑,把机器轻轻放在门口。

明危亭没有急着起身过去拿。

他等到骆炽的气息已经差不多平复,掀开外套的一角, 自己也俯肩进去。

一件外套遮两个人就已经不大够, 四面八方都有光钻进来。

骆炽垂着视线,正专心调整着呼吸, 被光引得怔了下。

他有些好奇,弯了弯眼睛,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影子先生。

明危亭摸了摸骆炽完全汗湿的脊背,抬手让骆炽靠在自己身上,用袖口一点一点拭干净那张脸上的淋漓泪痕。

明危亭的动作很仔细,他和骆炽一起在外套下,声音也轻:“明天要不要去沙滩?”

……

这个问题固然重要,但放在这种时候就有些突兀了。

骆炽微微睁大了眼睛,还是遵守真心话的规则,点了点头。

明危亭又问:“明天要不要吃桃子糖?”

骆炽的喉咙微微动了下。他这些天快被药灌得苦透了,口腔里几乎已经出现桃子的香气,轻轻点头。

明危亭问:“明天要不要回家?”

骆炽已经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才忽然意识到这次的问题是什么。

他不知道影子先生是从哪学会的这一招,眨了下眼睛,还没彻底回过神,嘴角已经完全抿不住地一个劲抬起来。

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气流从胸口提到一半就无以为继,靠在明危亭臂间咳了两声。

但他还是弯曲手指,一点一点扯了下明危亭送进他指间的袖口,抬起眼睛。

明危亭正按摩他僵冷的身体,察觉到力道立即抬头看他,发现骆炽的目光认真,神色也就跟着变得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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