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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 第4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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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天赋,可惜了。”

对方在国外,还不知道骆枳出事了,颇有兴致地给他讲老爷子是怎么喜欢那个孩子的色感天赋,怎么丝毫不吝啬夸奖地对他们说那些配色有多明亮浓郁、多活泼热烈。

对方还说,骆枳前些年一直断断续续都有寄画过去,老爷子相当满意,叫人送去过画廊参展。可惜这些年没怎么画了,问就说没有灵感,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虽然这么大的款项绝不可能拿交情来补,但要是骆枳出面,把违约时限再稍微拖一拖,总还算不上多大的事。

骆钧慢慢复述着这些,他在听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欣赏,他想如果他是个合格的哥哥,这时候或许就有资格与有荣焉地跟着骄傲。

可他只是被这些话慢慢地活剐着。

他努力去想骆枳为什么不画了,然后他觉得自己可笑,这种问题难道有什么必要去想。

“父亲,我是想告诉你。”骆钧说,“原本走不到这一步。”

骆钧说:“我们活该的。”

骆承修一言不发,狰狞盯着他,像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任何一丝说谎的端倪。

骆钧却只是摇摇晃晃站起来,他走到明禄面前,交出双手:“我害死了我弟弟。”

骆钧问:“你们要怎么让我赎罪?谢谢你们帮我。”

明禄摇了摇头。

骆钧瞳孔颤了颤,忽然生出恐惧。

“我犯了错。”骆钧拦住明禄,“你们要折磨我,我对不起骆枳,他不能亲手报仇了,你们替他——”

“骆先生。”明禄说,“你现在还叫他骆枳。”

骆钧忽然凝固在原地。

“你是骆家的长子,骆家将来的继承人。你下面有一个弟弟,叫简怀逸,一个妹妹,叫骆橙。”

明禄翻开资料:“这是你的亲缘关系,至于你要找的骆枳,他在那里面。”

明禄合上那份资料,抬手指向夜色下静黑深邃的海面。

“我们请来做客的是骆家主。如果你们已经结束了交谈,就请骆家主跟我们来。”

明禄转向仿佛失了魂的骆承修,有两个沉默精壮的船员由他身后过去,架住骆承修的手臂。

骆钧依然站在原地。

没有人再去看他,他甚至不配被惩罚,因为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兄长,他也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个兄长。

他看着父亲被带进船舱,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记忆里的骆枳问他:“哥,你需要我的礼物吗?”

记忆里的另一个骆枳靠在船舷上,茫然空洞的目光慢慢挪动,不说话,吃力地抬眼看他。

在或许已经相当久的一段时间里,那是骆枳第一次重新认真看他,原来也是最后一次。

他还在叫骆枳,他不敢去碰那个名字。

骆钧抬起手,他仍然慢慢地摸着那条领带,他这些天一直在试图重新摸到那个领带夹,然后他就能相信这是一场梦。

他的手忽然停在领带的边缘。

骆钧的心脏以某种奇异的速度狂跳,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发着抖,吃力地慢慢低下头。

……他看见十岁的骆炽踮着脚站在他面前,灵活地飞快摘下了他的领带夹。

那个孩子捏着领带夹晃了晃,灵巧地飞跑起来,一晃就不见了。

骆钧慌张地追上去,他四处寻找着被自己弄丢的人。然后他看见二十三岁的骆枳靠在船舷边上。

骆枳认真地看着他,眼睛慢慢弯起来。

“不要笑。”骆钧磕磕绊绊地说,“不要笑了,难过就不要笑。”

“你来恨我,来恨我。”骆钧说,“来惩罚我。”

骆钧几乎是在求他:“来罚我,我错了,我错了,小——”

他想要叫出那个曾经属于他弟弟的名字,可气流已经到了嘴边,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没有了说出这个字的能力。

他没有去帮他的弟弟,他看着那个名字被人抢走,所以他也不配再那么叫骆枳。

骆枳依然在笑,那笑意不达眼底。骆枳开口对他说了什么,口型和那天靠在办公室门上的骆枳重叠。

“哥。”那天出门前,骆枳最后一次这么叫他,“再见。”

骆枳常打的那款游戏的bg在他耳边响起来,音效真实得仿佛身临其境。

他看见骆枳像是游戏里的那个角色,灵巧地捏着领带夹转身翻过船舷。

骆钧扑上去,抓住冰冷的夜雾。

风衣的衣摆在他眼前坠下去,一瞬间就被冰海吞没,没有涟漪。

糟了

骆钧后来一个人下了船。

天快亮的时候, 明禄让人带骆承修出来透气,还看见码头的雾里徘徊着一个人影。

骆承修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更好些。

像他这种利益至上又寡恩的人,明禄见过不少。

无非是什么都不如那些生意上的事重要, 又天然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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