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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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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姐妹,美则美矣,却可惜不胜酒力。方才在宴上不过多饮了几杯,便晕晕乎乎的顶不住事了。”

说到这,在周如水狐疑的目光中,公子詹眯了眯眼。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肆残忍的弧度,计较地说道:“兕子你可曾想过,龐县的百姓向来胆小如鼠,却怎么不过经了几个雪夜,便就肥了胆子,敢抢官仓了呢?”

这完全就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却在公子詹阴测测的口吻中,变得异常的耐人寻味了起来。

周如水愣了愣,眨着眼睛,摇了摇头。在她看来,周国上下内忧外患,便是老百姓群起打劫了粮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因此,她还真没怎么深究。

却,公子詹冷冷一笑,目中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肆阴鸷,他恁地邪魅地说道:“料你也想不到,轻贵如琅琊王氏,也常出些宵小之辈。王豹胆子不小,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纠集家兵充作贫民,抢了我龐县的官仓中饱私囊。如此的胆大妄为,你道为兄该如何去报复?”

说到这,在周如水惊诧的目光中,公子詹傲慢地扬起了下巴,他冷笑着继续说道:“他胆子够肥,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如此,我便也动动他琅琊王氏的太岁,叫他们先窝里斗斗。”

“甚么琅琊王氏的太岁?”闻言,周如水心中一惊,眼皮都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却见公子詹朝她眨了眨眼,风姿皎然,凌如玉树,别是快意地说道:“傻阿骄,你还未明白为兄在说谁么?便是你的三郎啊!他方才入宴,为兄便敬了他一杯加了料的酒了。”

说着,公子詹慢悠悠地挑了挑唇,他凑上前,贴近周如水的耳朵说道:“现下,双姝正往崇庆殿去呢!你那三郎醉得糊涂,怕也正离那儿不远了。彼时,若是他们稍不留神碰在了一处,又有了甚么不清不楚的事儿。你道咱们的君父会如何作想?咱们的姑母又该如何自处呢?”

公子詹这是想一箭双雕了!

如此,直惊得周如水呼出了声来,她如雪般的小脸一时白得有些透明,直是瞪着公子詹小声地骂道:“七兄!你是疯了么?”

见她这吓坏了的模样,公子詹又是一笑,他缓缓垂下脸,双目炯炯地盯着他们二人在烛火中交叠的身影,低沉的,懒漫地嗤道:“疯了吗?或许是罢!傻阿骄,为兄是在给你机会呀!你若再不赶去,你的三郎,怕就做不成驸马了!”

春日风流

当周如水在崇庆殿的丹陛前见到独自坐在风口吹风的王玉溪时,真是直舒了一口长气。却她一口气还没顺过来呢,便见不远处隐隐有光亮在靠近。

这里本是后宫,外男没有诏令根本是不能进来的。更何况,这时的崇庆殿也诡异得很,前前后后,竟是半个侍婢也无。想着公子詹方才阴测测的话,周如水心都是慌的,只怕那遥遥走近的真是那一对双姝姐妹。

如此,周如水黑黢黢的眸子一眨,立在丹陛边左右眺望了一下,便匆忙走到了王玉溪身边,抿起唇瓣,轻轻地摇他:“三郎,快醒醒,这儿待不得!”

四周寂静极了。月光下,王玉溪靠着廊柱静静地阖着眼。他的面色潮红,眉心微蹙。周如水才一靠近他,便觉得他身上烫得吓人,和烧旺了的火炉似的。

这日下午刚下过一场大雪,四面都积了厚厚的一层。偶尔大风刮过,不远处,积了雪的树枝上还会扑簌簌落下几片雪花。

远处的光亮越来越近,王玉溪却依旧阖着眼睛,连眼皮都未抬半下。周如水急得一张俏脸越来越白,伸手就去掐王玉溪的耳朵,小声地喊他:“三郎,醒醒!快醒醒!”

她使的劲头不小,果然,王玉溪清俊的眉头深深地蹙在了一处。稍余,便真的缓缓睁开了眼来。他漆黑深邃的眼睛仿佛深潭,深得看不见底儿,就那么古井微澜的,一动不动地盯向了她。

周如水被他盯得心都有些发慌,却她还不及开口,王玉溪就朝着她微微勾了勾唇,那笑和带着钩子似的,叫她心里的小鹿都撒起了泼来,却下一刻,他又阖上了眼了!

彼时,夜色昏昧,乌云挡住了月光。周如水目瞪口呆地眨巴眨巴眼,听着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是有些头大如斗。她呆呆地立在丹陛之上,漂亮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又转,少顷,也不敢再看王玉溪的脸,叹了口气,便弯下身,使力拖着王玉溪往近处的假山后头躲。

平日里,旁人总道琅琊王氏的王三郎如玉赛月,才气英迈,是被天妒的病秧子。她也曾见过他坐在轮椅上的模样,却这真将他从丹陛上拉拽起来,她才晓得,他真的是沉呐!

起先她还只是拉他,但奈何她根本拉不动他,后头只好拖着他往自个的背上拖[灵异]切莫睁眼。拖的时候她也没使好劲,额头撞到了他的下巴。这一撞,叫她整个人都疼得不行,眼泪几乎都要飙出来了。

却周如水根本来不及哭,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咬着唇,好不容易半背起王玉溪,才知道,这只是“苦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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