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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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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门一开,南宫祁便放下手中的茶盏往王玉溪看了来,见他一身素衣如雪,唇上还有几分苍白,不由便低低地笑他道:“为了保命,你这装病的功夫倒是越发精进了。”说着,他俊秀的眉目又是一闪,十足轻嘲地冷嗤道:“君上亦是越发的多疑了,这十几日来,我日日至此。却是到了今日,他才舍得将那暗枭撤走。”

南宫祁的话中恼意不小,倒全不似在外头时,处处与王玉溪争锋相对的模样。

见此,伏流已是睁开了眼来,低低一笑。

他一笑,王玉溪亦是浅浅地勾了勾唇,他自几上坐定,不过语调淡淡的,几乎不含情绪地说道:“老而为贼,更况他生性多疑,如此本不奇怪。”

王玉溪这般言语,倒叫南宫祁也不禁认同地咂了咂嘴,他漫笑着说道:“可不是个老贼么?吾父虽为太史令,载言记事却从来都受他的管束。便是自我南宫家出入的锦帛竹简,也都受着暗枭的监制,可真是窝火不少呢!”说到这,他又讽刺地睨向了王玉溪,全是看笑话似地说他道:“不过那夏锦端也是个厉害的,道是向你传情,却不如说,是使得一手好离间,直逼得君上对你生疑,逼得你王氏向她投诚。如此手段,却真是胜过夏君多矣呐!”

他一语中的,直是半点情面未留。却,王玉溪也只是不动声色地用杯盖慢慢撇着杯中的浮茶沫子,全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

见此,南宫祁直觉得无趣,他以手摸了摸鼻子,便又挑着眉头看向了伏流,幸灾乐祸地朝伏流试探道:“却话说回来,今观诸国国政,倒是夏国国风最为清正。如此,入夏,是否也算不错的退路?”

南宫祁的话音一落,伏流便笑了。他本就肤色白皙,唇色嫣红。这一笑,他浓黑纤长的睫毛更是投映在了眼睑下方,直是风华潋滟,氤氲流光,活脱脱是一派难以言说的圣洁之美。

恕不从命

直是默了一会,伏流才低低地说道:“便不言诸国各大家,支派繁盛,根深蒂固。王氏若是举族全迁,实乃损根弃骨。就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诸国已有百年,便是国之颓败,也全非光凭表面就能看得出的。如此,只凭如今的时局,你又如何能得知,周不如夏?夏定胜周呢?这般,现下便谈金蝉脱壳,实也太早。“

伏流的话句句洞悉,可谓字字珠玑,直叫南宫祁收起了纨绔的笑意韩娱之跑男。他面色一正,转而,便颇是认真地请教伏流道:“那圣僧以为,当今天下,是何气象?“

“气象么?气象自是瞬息万变的,只这世上,本就未有甚么常青树。萧疏的自会萧疏,昌荣的也自会昌荣。”说到这,伏流的话音一转,明亮如琉璃般的眸子便转而看向了王玉溪,他徐徐地说道:“如今的周国,虽已比不得先时的光景了,却有周沐笙在,还不至于穷途末路。”

一听伏流提及公子沐笙,话音还是如此的笃定,南宫祁直截便哑然失笑了。他拍着大腿,全是感慨地说道:”倒也是了!天水城一争万般凶险,却他周沐笙还能与周詹扳个平手,也是不易了!”

说着,他已转头看向了王玉溪,几分眉飞色舞的,如说书一般抑扬顿挫地说道:“周沐笙倒还真不是个银样蜡枪头!说来也是有趣了,因隋勇之死,谢永之被谢浔扔做了弃子,被遣回了陈郡去。他携着妇人出城那日,往昔亲朋全作了陌路,根本无谁相送。却偏偏,行至北城门时,周沐笙竟去给他送行了。谢永之也自然不是个傻的,他当然也猜到了这般事端总有周沐笙的出手。彼时,他出乎意料地自个送上了门来,谢永之如何会不感慨?当下,谢永之便叹息道‘我至今依然记得,昔日咱们在亭边煮茶的情景,却不想,你我终是走到了这般的境地。’说来也是可惜了!谢家那几个最有气性的儿郎,谢蕴之也好,谢永之也罢,哪一个不是同他周沐笙脾性相投,交情深厚的?却如今,不光是形同陌路,更是要以性命相拼了。”

说到这,南宫祁也不禁叹了口气,他饮了口茶水,才如倒豆子般地继续说道:“后头,谢永之也无多言,不过直截与周沐笙立下了重约,道是仗着往日的情谊,此后,若真是到了鱼死网破的那一刻,若他谢家赢了,他便定会保周沐笙一副全尸。而若是周沐笙赢了,他便求周沐笙,饶了谢釉莲一条性命。这谢永之也是了,竟是不问自个的性命,只为保全一个已泼出了家门,贪慕虚荣的妇人生死!“

南宫祁说得激荡非常,伏流却是神色淡淡,全是一副化外高人,不关世事的模样。

反是王玉溪睨了南宫祁一眼,一改往日的清雅淡泊。忽然,就掀了掀眼皮,抬手在眉心处按了按。

只见他摇了摇头,便半垂着长睫,疲惫的,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时过境迁,你也是不晓的。往年里,不论是谢蕴之还是谢永之,都是深受谢釉莲照拂的。彼时,谢蕴之已是入宫,谢永之却才学步。谢砜自来暴烈自私,便处处都惧怕他二人会夺了他的位分家业。如此,也就不止一次地想将他们毒杀。那几年里,若不是谢釉莲机敏,谢蕴之与谢永之,只怕早已被烈马摔死,或是被毒蛇咬死了。此后,因是次次无法成事,谢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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