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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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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莫要瞧不起小爷!没了小爷,哪来柳家今日的富贵!”柳凤寒意气风发地扬了扬下巴,说着,已是放话道:“如姑子,你看着罢!待你被放出宫时,小爷定会是一方富甲!到时,周国遍地都会有小爷的凤记商行!”

面对如此豪言壮语,周如水慢慢一笑,她螓首微歪,轻轻地说道:“好啊,我等着你富甲一方。”

听她如是说,柳凤寒心中一暖,也难得的放柔了声音,笑睇着她,又问:“如姑子,你就无别话同小爷道别了么?”

闻言,周如水微微一怔,心忽然像被什么触了一下。她尚未有反应,便听柳凤寒又问:“真无别话?”

这便了离别了罢!她经历过无数次的离别,深知许多的再见,便是再也不见,后会无期。

想至此,周如水心中一叹。她抬眼看着柳凤寒,话到嘴边,却是嫣然一笑,那笑宛似春晖照拂。她极其认真的,一字一顿地说道:“只盼你一路顺风,岁岁平安。”

☆、 恕不从命

江水浩瀚,眨眼已是几个时辰过去了。与他们一同在岸边送行的人群早都已经散去,寂静的码头上,一时间,只剩下了周如水主仆三人。

正午的阳光照耀在水面之上,莹白的波光在涌动中如同鱼纹。周如水从那滚滚波涛中收回目光,转过头看向了炯七。她吸了一口气,低低地问道:“那五百两银票可塞进他包袱里去了?”

闻言,炯七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颔首应是。

一旁,夙英也接嘴道:“女君的出手实在阔绰!如今,他柳凤寒就算想要走投无路去上吊也是难了。”

“走投无路?上吊?”周如水摇着头轻瞟了夙英一眼,淡淡一笑,无奈地嗤道:“他那儿郎啊,虽是无稽,却是个丈夫。而这样的人,是只会有低谷,不会有绝路的。”

周如水的话带着十足的笃定,直叫夙英一愣,她反射性地直接问道:“既如此,那女君为何再三劝他,莫要一根绳索了罢此生?”

“话虽如此,但人生在世都需一口气。他再有能耐,再有心气,孤身在外,也总难免不会有落寞无望的时刻。”点到为止,说到这,周如水莞尔一笑,斜睨着夙英,恨铁不成钢地嗔了她一眼,恁地任性地说道:“阔绰?公子詹买只斗鹅都需一百金,本宫的俸禄从不比他少,却凭甚么花不得?换而言之,当初柳凤寒被赶出家门时,浑身上下不过五两金。今日那五百两银票与他彼时倾囊相助的五金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讲到这里,周如水不禁回首看了一眼在远处炊烟袅袅的村镇。清风徐来,她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不远处,就像看着这世间的各种种苦痛,看着这人群中的纷纷扰扰。在这苦楚之中,在这红尘之中,她感同身受,却又置身世外。慢慢地,她轻声一叹,慢条斯理地说道:“好了,咱们也回罢。”

是夜,星幕低垂,新安江上却是暗潮涌动。万籁寂静中,几盏莲灯从天而降,银铃声遥遥而至,树杈间熟睡的飞鸟均被惊得四下飞出。不多时,便见一道艳帜如火的身影从天而降,风浅楼的面容掩在濯濯生辉的金莲面具之后,眨眼,已广袖一甩,负手立在了岸边。

风浅楼方背过身来,树林中便飞出了一道鬼魅的黑影。来人有着一张平凡的脸,五官尖削,肌肤苍白,呆滞的神色如同死魂。他朝风浅楼行了一礼,便半垂着脸伏跪在风浅楼脚边,闭着嘴,用腹语机械地重复道:

“那五百两银票可塞进他包袱里去了么?”

“女君的出手实在阔绰!如今,他柳凤寒就算想要走投无路去上吊也是难了。”

“他那儿郎啊,虽是无稽,却是个丈夫。而这样的人,是只会有低谷,不会有绝路的。”

“既如此,那女君为何再三劝他,莫要一根绳索了罢此生?”

“话虽如此,但人生在世都需一口气。他再有能耐,再有心气,孤身在外,也总难免不会有落寞无望的时刻。”

“阔绰?公子詹买只斗鹅都需一百金,本宫的俸禄从不比他少,却凭甚么花不得?“

“换而言之,当初柳凤寒被赶出家门时,浑身上下不过五两金。今日那五百两银票与他彼时倾囊相助的五金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暗潮涌动的新安江旁,周如水主仆三人的对话再次响彻在夜幕之中,黑衣人用着与她们几乎相同的声音,相同的语调,相同的语速,将周如水主仆三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

江边格外的静,暗淡的夜幕下,黑黢黢的山岭阴森而又鬼魅。风浅楼纤长的手指在腰间的玉笛上反复地摩挲着,随着对话的深入,他的神色也越来越冷厉了起来。渐渐地,他暗黑的眸子隐隐眯起,锐利深沉的眸光就仿若一条随时都会吐出信子的毒蛇。

当听到最后一句,风浅楼已一把捏住了腰间的玉笛,他猛地抬起脸,嘶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讥讽,带着狠毒,他怪笑着说道:“传言果不可信么?她周天娇倒是个表里如一的?如此,甩弃刘峥为何?私设留园为何?”月光下,风浅楼周身都镀上了一缕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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