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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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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因他一言,短巷内几乎针落可闻。

闻言,周如水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悄悄放下了一块巨石。她嫩白的手指揪着腰间的璎珞坠子,与夙英对视一眼,直过了半晌,才忍着笑问:“你怎么不猜,我就是天骄公主了?”

周如水这一问直是在将他的军,也未否认自个真是从宫里出来的。柳凤寒显然也是一怔,未想到她竟承认得如此之痛快。

如此,他倒不觉得怎么痛快了。不禁就摸了摸鼻子,直是不爽地从上至下扫了周如水一眼,漫不经心地嗤她道:“你怎能是天骄公主?”未几,他又振振有词地,桀骜地,如数家珍地说道:“周天骄自小刁蛮,为见世间最盛的烟花,可白白炸去一座角楼。周王的爱姬惹恼了她,她也能目无尊长地将那美姬扔进虎穴,使其惨死。这般的刁蛮荒唐,那日茶寮之辱她如何能忍?方才的讹诈之行她又如何能轻了?你若是她,倒是吾周之幸了!”

柳凤寒的语气淡淡,极是笃定,倒叫周如水真真松了口气,却,她又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

奈何她还设一留园自污,却原来,自个的名声本就好不上哪儿去呀……

☆、 徽歙朝奉

不远处,有马车车轮传来的格支滚动声,周如水撇了撇嘴,声音中,充满着一股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放松的意味,她淡淡地说道:“即如此,我的身份,又与你何干?”

“倒真没甚么干系,不过小爷自从商以来,从来钱货两清,更不曾苛待过旁人。如今,这簪子小爷收是收了,虽说多出的是谢礼,却也不能白收。”说着,他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老神在在地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主子要查的事儿啊,这么问是问不清透,也查不着根系的。即便你累死累活,最多也只能够了解皮毛而已。如此,小爷倒是能帮上你一把,毕竟小爷虽虎落平阳,不再是徽骆驼了,却仍是因多年行商,人面广,吃得开的。如此,帮了你,这簪子小爷才能收得心安理得。”

他头头是道,周如水却是一声未吭。她动也未动地盯着柳凤寒,颜色倾城,黛眉雪肤,极是闲适,也极是都雅。

见她如此,柳凤寒懒洋洋一笑,继续地说道:“如姑子,这事儿你若是跟着小爷去查,决计能少走不少的弯路。”

“弯路么?”闻言,周如水缓缓垂下双眼。想着近日收获颇少,不禁便慢慢一笑,低低地问道:“那么?你的捷径是甚么?”

一时间,两人竟打起了哑谜。

对上她清魅的目光,柳凤寒眉骨带傲,眼神认真地说道:“捷径我这儿可没有甚么捷径,不过几条熟路罢了。但真若要问捷径,或许,因着如姑子,我能更快些东山再起。譬如,从此以后,不再参合有关盐事的买卖。”说这话时,柳凤寒还眯了眯眼,那模样,实是艳逸逼人。

见他那奸诈的模样,周如水低低一笑,撇了撇嘴,又问他:“千岁吩咐的事儿从来不得外泄,不过几面之缘,我凭甚信你?”

“信不信也是由着小爷说的,原本就左不过是盐事,小爷话都说得这般明了了,你还有甚么好疑虑的?”这次第,柳凤寒已有了些不耐烦,他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全是副你要信不信的无赖模样。

艳阳高照,暖风怡人,两人伫立而对,不相上下。想他年少便游走四方,对商事甚是熟稔,如今事情都已点破了,也真没甚么好避讳的了。更何况,他本就是个商家子,惯常的投机倒把,不正是上好的挡箭牌么?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得失利弊,周如水咬了咬唇,微微垂眸,索性便道:“如此,这往后几日,就要仰仗你了。”

俗话道,强龙扭不过地头蛇。有了柳凤寒帮衬,周如水办起事来确实顺心了不少。

虽说柳凤寒被柳家赶出了家门,也没了“徽骆驼”的名号。但就如他自个所讲:“小爷今日虽身无分文,但辛苦历练出的一身本领,却是谁也抢不走的。”

共事几日,三人也算相熟。这日坐在树下乘凉,周如水见柳凤寒望着街对面的柳家当铺遥望许久,想也晓得他落得如此境地心中有怨,便试图宽慰他道:“你在家排行老大,父亲又叫你出门行商,想必是最为重视你,对你寄予厚望,更是想将衣帛都传给你的。如今这事儿,怕也只是左右为难,一时气盛,做给旁人看的。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或许待他的气消了,想明白了,自然会为你谋划后路,邀你回家的。”

闻言,柳凤寒果然收回了目光,他撇了撇嘴,睨了周如水一眼。面上意味不明地带着戏谑地笑了起来。

他一笑,倒叫周如水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耸了耸鼻子,也知自个或许是说错了话,便歪着头问他:“你笑得这么古怪做甚么?”

她这么一说,柳凤寒笑得更是大声,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嗤道:“我说你,从哪晓得能代父行商就是在家中得宠了的?”

“难道不是么?”周如水怔了怔,喃喃地说道:“我曾听人讲过,你们徽歙人呀,是会将子弟中的俊秀者都用于经商的!若不是看重你,你父亲怎么不将衣钵传给你那阿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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