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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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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痴缠,她的眸中若有桃花绽放,娇艳的面上也因周王的注视而渐渐地染上了红晕。未几,便见她缓缓地垂下了眸去,犹疑地,失落地低声回道:“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她是在道,自君离去后,妾也懒得梳妆打扮了,君不在,妾不知该为谁装饰容颜。这话中带着眷恋,带着埋怨,也带着痴缠。

曾经的谢釉莲,是邺都最有名的才女。她若真动起心思来,一般的妇人是绝对比不过的。她这话,其实,是反其道而行的。

她的争宠与旁人不同,她没有像旁的姬妾一般浓妆艳抹,盛装等待着周王的到来。也没有真的形同枯槁,哭叫怨愤地自生自灭。她只是平静得像是植在深宫大院中的一颗树,后宫中,旁的风风雨雨都与她无关,她的喜怒哀乐,均只因周王一人而已。周王至,她淡然欢喜;周王不至,她安然若素。

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果然,短短几个字,已叫周王心头大热了,他看着谢釉莲的目光更是越发的怜惜了起来。他不禁就想起了当年,想起了当年的谢釉莲是何其艰难地行至他的身侧,是何其艰难地陪伴在他左右。如此,再念及自个前岁贪恋新欢,将她冷落了甚久,周王对她就更是心悦疼爱了。

看着水中的谢姬,腰肢娇又软,千般嫣娜,万般旖旎。周王再也不等,俯身就压上了她,二话不说扯去了她纤薄的裙裳,握住她的娇乳,分开她的纤腿,微微挺腰用力,炙热便破开层层娇嫩,直闯了进去。

周王临幸广韵宫,广韵宫一众仆婢都是喜笑颜开,毕竟,只有主子得了厚待,她们才能有好命活。因而,待谢釉莲自榻上睁开眼,便见外头乌压压跪了一片,殿门一开,更是恭贺声不断,好似天上掉了馅饼全砸在了他们头上似的。

习秋也是喜笑颜开地搀着她起身,与有荣焉地感慨道:“恭喜主子,今晨莫不是公子詹献《万寿道藏》给君上,君上还真舍不得走呢!”说着,她又指着殿中一角摆着的那堆盛满了金玉珠宝的箱笼,笑得合不拢嘴地道:“主子您瞧,那可都是君上今晨赏下的呢!”

闻言,谢釉莲撇了撇嘴,面上是欢爱过后的饱含春水,神情却是淡淡。她无喜无怒地瞥了眼那些装满赏赐的箱笼,见怪不怪地抚着鬓角,摆了摆手对左右道:“你们挑些欢喜的留下,其余的,就都赏下去罢。”说着,她又挥了挥手,先便众仆将箱笼抬走,接着便命习秋合上了殿门。

谢釉莲从来都晓得“建功立事,必靠于人”的道理。甭看她宫中的仆妇都是依附她而生的,但若她不晓得恩威并施,叫小人记恨上了,这好日子也算事到了头。更何况,她自小就见惯了富贵,她要的也从不是那些赏赐。见着那些赏赐,她甚至会觉得自个与红楼楚馆里的卑贱娼妓无异,直从心底都泛起恶心来。

众仆退去后,殿内只余下了谢釉莲与习秋。

谢釉莲缓缓自妆台前坐下,她面无表情地以手抚面,透着镜子,极轻,极淡地扯了扯唇。未几,又透过镜面睨向她身后依旧笑得合不拢嘴的习秋,忽然,冷冷地嘲道:“喜?有甚么可喜的?”

☆、 复为帝姬

谢釉莲的话极是严厉,直叫振奋中的习秋浑身一僵。习秋愣了愣,小心翼翼地瞥向谢釉莲,半晌,才斟字酌句地低声应道:“奴只是觉着,您复得隆宠,家主定不会再难为您了,您在宫中也更有了依仗。”

“依仗?隆宠便是依仗了么?”习秋言罢,谢釉莲的面色却是越发的冷了。她勾着嘴角,语气尖锐刻薄,不知是嗤讽自个,还是在埋怨帝王的薄情,她淡淡地,清醒地说道:“见多自成丑,不待颜色衰。君上今日复宠于我,不过是因几月不见,又有了些新鲜罢了!”

说着,她又拢起了眉,眸色幽深,唇瓣阴柔带笑,隐含着厌恶地捏起案上的石黛,轻轻一拧将其碎成了几段,残酷冰冷地提醒着习秋道:“莫提甚么家族,甚么君宠。家族与君宠都一样,与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我对它们,却是可有可无,随时可替的!你亦莫要同其他人一般见了些甜头便以为了不得了!若是高兴得太早,轻易就卸去了防备,我的下场,只怕还不如那高氏!”

听了谢釉莲的话,习秋呆住了!她才被欣喜冲昏了头!这会,却又因主子的醍醐灌顶,一盆凉水灌下来,浇得透心凉!

她是一直跟着谢釉莲的,谢釉莲的过往,她是都晓得的。被这么一提醒,习秋几乎要哭出声来,她连忙认错道:“是老奴糊涂了!是老奴糊涂了!“可说着,她的声音却越来越低,忍不住便抬起脸来,盯着谢釉莲心疼的,伤心地哀恸道:可既是如此!您这又是何必!您当初又是何必!何必将自个逼到如此的境地!”

她哭了许久,谢釉莲也由着她默默泪流。

后头,倒是习秋先抹了泪,看向静坐在妆台前的谢姬喏喏道:“那主子今日还梳妆么?”难不成为了叫君上新鲜,便要日日不饰粉黛么?

闻言,谢釉莲轻轻一笑,她睨向面上泪渍未干的习秋,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如今是以色示人。一回仪容不整是新鲜,回回如此便是糟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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