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米高空降临 第24节(3 / 5)
个人在家啊。”
方皓笑着答:“那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还能劫财劫色?财没有,色已经劫过了。”
陈嘉予挺满意他这答案,他确实也有点饿了,便走到冰箱前面。他聚会那天没仔细注意看,现在看到这冰箱上贴着日历,日历上面有类似每日计划一样的东西,写着一些英文单词,比如“easy pace”,“tepo”,还有一些缩写简注,旁边标着公里数。
“你的训练计划吗?”陈嘉予有些好奇,问他。
方皓本来都要戴上运动耳机了,又摘下来,对他说:“嗯,本来是要提前计划好然后每天执行,但是……说起来也惭愧。因为最近上班忙,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变成了跑完记录了,每天感觉好的时候就去跑,能跑多少跑多少。”
陈嘉予想到两个月前那天晚上他在车里面对自己吐露的心声,问他:“最近要参加比赛吗?”
方皓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告诉他:“明年在香港有一个百公里。前年在北京也有,但我没跑下来,所以心里有负担,没想好这次要不要报。报了就要好好训练好好比赛的。”他说。
陈嘉予鼓励了他一把:“想做就去做,你没问题的。”他说完才在脑子里面消化了一下对方这话,“一百公里……不是相当于两个马拉松吗?这得跑多久啊。”
“快两个半。”方皓很认真地说:“我没跑下来过,所以不知道。”
两年前,他和路家伟很狼狈地分手,分手之后他在个人生活和感情上面迷失了一段时间,有几个月都过得不太快乐。他自我剖析觉得自己是典型四分之一人生危机了,需要一点新鲜的动力和目标,所以一冲动报了北京的一个百公里赛事。因为报名得匆忙,赛前他一直没有太准备好,到了比赛那天是愣是逼着自己去跑,觉得他以意志力和平常的长距离表现也是可以撑下来的。结果,跑到第70公里处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因为吃不进去东西导致完全得不到能量补充。那天北京也挺热的,他在路边吐过两次,最后实在跑不动才放弃了,是让救援车给拉走的。方晟杰和樊若兰还是来终点拥抱他鼓励他了,可他难抵失落。
在那之后,他没再试过同样的距离。成绩表上那个大大的did not fish成了他的心理阴影。跑圈管这个叫dnf,常跑常比赛的人,谁没有两个dnf。可是,对于方皓来说,也许是百公里的距离,也许是这个非常寸的时间截点——dnf的究竟是那场仓促的比赛,还是上一段感情的惨淡收场,到底是什么困扰着他迈不出这一步,他自己也没完全琢磨明白。
跑步回来以后他洗了个澡,准备去机场上班。方皓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陈嘉予已经穿回了昨天的制服,他的笔记本电脑放在餐厅和客厅分隔的吧台上,人正翘着腿坐在他吧台旁边配套的高脚凳上,一边翻看电脑处理工作,一边和家里人讲电话。
早餐他看起来是吃过了的样子,筷子盘子都装进了洗碗机,包括之前品尝意式浓缩的那个小杯子。方皓之前其实也有感觉,陈嘉予身上就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气场,他进了哪个谈话都是主角,走近哪个房间都是主人,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和他出不出名没关系。眼前,他在自己客厅摊开了阵仗,那感觉真不像第一次在他家过夜,而像是早就在这屋檐下居住已久——哪个壁橱里有什么东西,他估计都摸透了。大概有片刻,方皓没舍得打扰这默契。
他也无疑偷听,但陈嘉予电话没避着他,提到了到医院办手续和给医生送花篮表示感谢。他又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然后说定了中午去。
等他挂了电话,方皓得空问了他:“你家里人住院了吗?”
“是我妈妈出院,”陈嘉予想起来,他们似乎是没有聊过这个话题,看方皓提起了,他也没有回避:“乳腺癌晚期,已经转移淋巴了。之前在化疗,但是最近她决定保守治疗,没大事就不去医院了。”
方皓确实是第一次听他说家里的事,他轻声说:“……是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陈嘉予说:“大概一年前。”
方皓回忆了一下,他从各种其他渠道确实了解,大概就那会儿开始,陈嘉予放弃高薪且省力的国际线,反而来飞国内线。方皓把自己放到他的位置,想若这事发生在樊若兰身上,他肯定难受得要窒息了。他虽然在刚刚开始工作的那会儿也经历了父亲离世的变故,但他父亲是心脏病去世的,事发实在是突然。从某种角度讲,他离开的时候,没有身体上的痛苦,也没有这种已知生命会走到尽头然后一个个掰着日子过的心理煎熬。家里有绝症病人,影响得不仅仅是病人自己,还是他身边的亲人。推己及人,他知道这一年,陈嘉予肯定过得不容易。
方皓走近了他身旁,在另外一个高脚椅上坐下来,只是说了句:“抱歉。”言罢,他把手放在了陈嘉予后背上拍了拍。
昨天晚上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明明再苦再难的时候自己一个人都熬过来了,如今真的有人站在他身边了,说一句懂你,说一句抱歉,就让他觉得鼻子一酸。陈嘉予低下头掩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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