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3 / 4)
知道皇帝肯定是被他和越王给气得够呛,皇帝这才让他来了懿安宫,让太后这个宛如生母的姑母来跟他打擂台。话一旦说开,以后可就难了,皇帝会随时都盯着他了,若是如书中一般,皇帝要害他,怎么办呢?
谢青岚满心不安,不觉手被纳入温暖的掌心之中。抬头,见傅渊看着自己,笑容那样温柔,像是在宽慰自己,一时心中也是微微心安,任由他与自己十指紧扣。
太后见了这场景,一时更是火大了,但还是不忍发作这一向疼爱的侄儿,只按着胸口,不住的喘着粗气。
“姑母,”傅渊抬头,半点不惧的看向太后,声音低沉悦耳,“青岚若是入宫,会怎么样呢?”
“哀家和皇帝都会护着她,难道还不够么?”
“不够,自然不够。”傅渊道,没有平日的笑容,肃穆得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个不爱的女子,皇上不会全心护着,姑母又有多少精力护着呢?武贤妃在姑母眼皮子底下小产了,先皇后祝氏生产之后,也是在姑母和皇上眼皮子底下被人做了手脚,这才撒手人寰。”傅渊越说,声音越发沉了下来,紧紧握着谢青岚的手,“再者,这宫中的女子,谁不是来自势力盘根错节的世家?谢家唯有青岚一人,没有母家支撑,只有人人磋磨的份。姑母,当年姑母以白衣之女的身份入宫,自然是明白其中的苦楚的。”
见他这样,太后忽然也是语塞,当年她入宫,乃是一个异类,若非纯惠皇后照拂,她早早就被磋磨致死,如何还能在现在为太后?
傅渊见太后没有说话,继续说:“青岚于宫中未必适合不说,以姑母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容得下侄儿多久呢?若是有一日,皇上容不下侄儿了,青岚会不会被皇上当做制衡侄儿的筹码?”又看向谢青岚,“侄儿宁愿有朝一日自己和青岚一道被皇上鸩杀,也好过叫青岚留在宫中受零碎折磨。”
太后哑然,傅渊这话虽是粗糙,但不得不说,他说得没有半点不对。刘寻生性凉薄,必然有一日容不下傅渊,谢青岚如果在宫中,被当做挡箭牌是肯定的事,等到傅渊被除掉,无非就是废后、孤独终老罢了。
谢青岚含笑,回望着傅渊,抬起他的手覆在自己脸庞,又转向了太后,“太后娘娘,从您将青岚第一次召进宫,到现在已一年有余。不说太后要将臣女当做女儿般疼爱,但就是养狗也有感情了吧?臣女不想死,更不想被枕边人算计,太后也是女人,自然是明白的。”
太后目光游离,明摆着她是明白这苦楚的,但静默了片刻,太后厉声道:“休与哀家说这些,你们有苦衷,难道皇族没有苦衷?看着光鲜到了极点,但这里子里的伤处,又如何会给你见到?”又劈头道,“阿渊,你如此阻挠着,难道想要你表哥让世家架空了吗?还有越王,你分明知道,皇上最好面子不过,还选在了越王在京中的时候闹出这事?”
“此事与侄儿无关。”傅渊沉声说,“侄儿绝没有命人散布谣言。”
“口说无凭,姑母还不了解你吗?”太后道,“你素来行事但凭心意,旁的事也就罢了,今日姑母怎能看着你坏了皇上的事?朝纲之事,绝对不是儿女私情能够解决的!”
“姑母。”傅渊起身道,“为了朝纲之事,姑母就能这样牺牲青岚么?”他那分毫不相让的样子让谢青岚有些恍惚,没由来的就涌出了一阵崇拜。
“牺牲?!”太后也是恼了,“难道入宫为后,就叫做牺牲么?多少人想要能够名正言顺站在皇上身边也是不能,如今能有这样的恩典,谢氏难道不曾知足?!”
傅渊轻笑起来,仿佛是有阳光冲破黑暗而来般,但与他平日的笑容有些不一样,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佞,恰如他的名声:“安阳侯用自己的性命换了皇上的性命,现在青岚要用阖家的财富来换皇上的皇位安稳,来年还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换皇上的朝野升平。若是这些都不叫牺牲,那么还请姑母告诉侄儿,什么叫做牺牲?果真是要谢家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视如无物,甘愿为了皇上绝户才叫做牺牲?是要青岚一个弱女子承担连一般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才叫牺牲?朝野之上,多少人叫嚣着忠君爱国,如何不肯有半点的作为,遇到了事,因为谢家有钱,因为谢家只有一个孤女,所以全都是扔给谢家解决吗?”傅渊愈说,愈发的平静下来,“姑母,侄儿敬您是姑母。谢家不欠皇上的,”他说到最后,平静得死寂,“是皇上,欠了谢家一条命。”
他一向是谈笑自若,何时有这样的时候?也仅仅是因为,面前的人,是疼他那样多年的姑母,他当做生母的姑母。
太后脸色慢慢变白,起身,脚步蹒跚的行至傅渊面前。他是那样的高大,跟往日再也不同了,儿时的傅渊,会腻在她膝头,笑得天真;现在,他是丞相,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毫不犹豫的站在皇帝的对立面,甚至于,已经将事情说开了。
太后浑身都在颤抖,疯了一般摔了一巴掌在傅渊脸上:“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叫皇上知道了,你如何还有性命在?你们是表兄弟,有哀家在,他如何敢动你?他如何敢?哀家护你一辈子还不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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