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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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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葛三爷,商慈还瞅见了两位熟人。

一位是白马寺掌管香火的庙祝,胖和尚悟德,商慈总共和他打过几回照面,说过几次话,因为送孩子入白马寺的缘故,算是有几分交情在。

另一位梳着道士髻,一袭阔袖靛青色法袍加身,站在一群流球杂嘎子中倒显得人模狗样的,正是上清道观的李贽。

商慈挑挑眉,她还有笔帐没跟他算清呢!

那一阵她光忙着处理与姜府的事端,忙着开灵眼,倒是把他——这个当初下符咒害她的罪魁祸首给遗忘在一边了。她与姜府的纠葛已了,他俩之间的帐还未清算呢,只能说“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悟德正和一位身穿袍子袈裟的喇嘛聊得火热,俩光脑门凑在一起,瞬间照亮了那一片天地,而李贽,作为京城第一道观上清宫的代言人,被其他闲散道士众星拱月地围在中间,他二人皆没有注意到商慈的到来。

商慈进了大堂后,自顾自地找了个空位坐下,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漫不经心地看向门口的方向,不瞧还好,这一瞧,瞥见来人熟悉的身影,当下手一抖,大半的茶水倾洒在桌面上。

来人头戴纱笠,阔肩蜂腰,一袭玄衣束腰劲装,随着步伐走动,面前的黑纱晃动,时不时露出微抿的薄唇以及下巴坚毅又不失温和的弧线。

商慈激动地搁下茶壶,倏地站起身来:“师……”

剩下的一个字同笑容一起凝在嘴角,商慈眯起眼,视线落在忽然出现在巽方身旁的陌生少女身上。

少女有着十分讨喜的长相,秀眉朱唇,一双灵动的杏眼扫视着大殿,闪动着稀奇的光,天真烂漫地仰起脸庞,扯住他的袖子,同他笑说了几句什么,后者轻点了点头。

商慈回忆起她这十个月来在京城,风吹日晒地在大街上摆摊,时刻留意着过往的人群,生怕一不留神就和他擦肩而过,更因他为自己续命而日日内疚着,惦记着葛三爷那件可以抵消天道惩罚的法器,惦记着他的身体状况……

而他呢,十个多月才姗姗来迟,身旁还有美人相伴,日子过得挺滋润?

商慈心里这个气啊。

满腔的期盼被浇了个透心凉,商慈开始没心没肺地想,或许这家伙只是纯粹来竞选国师的,跟找自己一个铜子儿的关系都没有,他那悠哉淡定的样子,哪里像来寻人的啊……

站在她身后的流光见她猛然站起身,又猛然坐下,探过身子疑道:“怎么了?”

“没什么,这茶……咳,太好喝了。”

商慈冷冷地盯着相谈甚欢的那俩人,看也没看伸手就端过方倒好的茶,往嘴里送,一不小心被烫着了。

差点被烫出眼泪,商慈忍着痛把茶盏从唇边移开,看向巽方的眼神更是含着飒飒眼刀。

似乎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烈,巽方察觉到什么,敏锐地朝她这方向望来,商慈和他目光一触,倏地别开,把玩着的茶盏,仿佛在专心致志地品茶。

没有捕捉到什么,巽方很快也收回目光,亦找了处空位坐下。

见所有揭皇榜的人都到齐了,早候在一旁的太监此时走到大殿中央,清咳了两嗓子,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待场面不那么嘈杂了,老太监拔高音量道:“诸位,老奴是奉圣上口谕,负责照顾诸位的饮食起居,在景华山庄的这段日子里,诸位若是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尽可告知老奴。”

他方言罢,就有人七嘴八舌地嚷嚷:“什么时候开始招选?”、“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甚至还有大言不惭者问:“皇上什么时候来?”

老太监依旧脸上堆笑,只是那笑容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皇上日理万机,是不会亲临这景华山庄的,现在请诸位依次上前,将自己最擅长之事写下来,写完便可离开此殿,自有侍女带诸位回各自的住处,诸位只消安心地在此地休息几日,其余的事,届时老奴会告知诸位。”

众人这才注意到老太监的身后摆着两张紫檀木条案,案上摆着四份笔墨纸张,且每份纸张前都有位侍女垂首候着。

于是照老太监的话,众人按照座位远近,每四人一波,纷纷上前书写,每写完一张,其前面的侍女便会依次将纸张收起。

轮到商慈,她没有多想,提笔写下“相术”二字。

写完自己的,商慈微微侧眸,好奇地看向两旁,只见站在她左手边的年轻男子写下的是“房中术”,右手边一位有着国字脸的中年男子写的是“奇门遁甲”,而站在中年男子身旁的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面前的纸张上赫然写着的是“通灵”?

商慈当即讶然,怎么一个比一个还要没谱?

左手边的男子写完,亦偏头去看商慈,商慈这才注意起他的长相,五官都出人意料的俊朗,是个少见的美男子,然而他给商慈的感觉很不舒服。他的皮肤油腻腻的,看起来像是打了一层蜡,透着说不上来的异样。

尤其是他扭头对自己露齿一笑时,连一丝笑纹也无,他的笑只是单纯的唇角上翘、眼角上扬,更像是皮笑肉不笑,商慈当下毛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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